阿夏自動忽略了老豆叔慷慨激昂的說辭,對常三道:“你讓一個生面孔去一趟浙南,找到那個去碩王家裡做客的倭寇。想辦法做了他。”
老豆叔皺眉,他有時候還是不太喜歡阿夏的作為,他跟著大都督都是明槍名刀,有什麼事都喜歡放在明面上處理。哪裡幹過這麼多的隱晦之事。
阿夏繼續道:“把那個倭寇的人頭,扔到那個採買的小管事那裡,告訴他,這是他的舉報功勞。從此他就是自己人了,他要是不願意,那就等著有人把這件事,捅到碩王的跟前。想必想要舉報他的人多的是。因為採買畢竟是個肥差。”
老豆叔忍不住問道:“殺了那個倭寇,會不會打草驚蛇。”
“你做不做,人家都知道,你來幹什麼。我們要提醒碩王,讓他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知道。讓他悠著點。”
常三點點頭。做壞事的人,有點風吹草動就會心虛。
阿夏想著這一次花無庸要是帶著董大這個得力的干將就好了。這個人不安路子出牌,鬼主意也多。
沒想到花無庸過了幾天就偷偷的來見她了,約他在城門外的一個茶樓見面。好在是白天,宋沉央不在家,阿夏向辛懇借了馬車,辛懇還是有個條件,就是派人保護阿夏。
阿夏也不怕辛懇給宋沉央說,南下終究是幫宋家辦事。
阿夏帶著些許的人馬去了城外的那個茶樓。
看到了站在門口一身書生打扮的花無庸。花無庸本來就白脂粉面的,這麼一看,到真有幾分書生的樣子。
阿夏下了馬車,她和花無庸來到了茶樓的二樓,這個茶樓裡的人不是太多。阿夏摘了帷帽,開門見山的就問花無庸:“董大呢?”
花無庸喝了一口茶,雲淡風輕的說道:“在老家看門。老趙想要他留下。”
阿夏看著花無庸的態度,氣急的指著花無庸喊道:“趙書安需要董大,你不需要呀?你知不知道南邊有多兇險?”
花無庸躲開阿夏指著的手指道:“我收到你的信了。沒有你想的那麼難。而且董大已經給了我一些他在南邊的人。還有老趙給了我一個信物,說是在南邊的老部下那裡還是管用的。”
“趙書安走了幾年了,人家就算是念舊,碩王容不容得下他們這還是個問題。”
花無庸看著阿夏氣勢洶洶的樣子,無奈地道:“事情沒你想的那麼難,我會有辦法的。相信我。”
阿夏不相信他也沒辦法。她氣惱了片刻,喝了一口茶水,這才說了碩王府裡那個採買的小管事。常三派出去的人已經找到了那個小管事,常三的人也照著阿夏的話一字不漏的說給小管事聽了,也真的把那個小管事嚇著了。
常三的人又給那小管事一些銀子,說好了以後還會有更多的銀子。只是這些銀子,最好埋在家裡,不能拿出去花,以防碩王府看出倪端。小管事也就半推半就成了他們的眼線。至於他們是誰,這個小管事還沒有權利知道。
花無庸感嘆阿夏的神速。阿夏道:“這個小管事在幫著我們收集碩王謀反的證據,其他的事情他是不管的。如果他收集到了碩王謀反的證據,那麼你就能和碩王正面招呼了。
花無庸點點頭。
阿夏道:“我讓常三挑好了人,已經三三兩兩的過去了,他們知道他們在浙南的聯絡點。到時候讓他們自行聯絡。”
花無庸揶揄道:“董大南邊的人已經給我說了,你說這董大的手伸的也夠長的!”
阿夏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董大的思慮可比你強多了。”
花無庸涼涼地道:“你不用拿他刺激我。他在西北已經做到風生水起。我剛來的時候,他還打贏了一場戰役。”
阿夏聽了花無庸說起了戰事,擔心的問道:“西北又起戰事了?”
“都是一些撓癢癢的戰役。不過也是有戰功的。”花無庸說道。
這些被花無庸說的撓癢癢的戰役。其實就是試探性的來邊境的村子裡搶劫一番。
阿夏這才收起她的慌張。
花無庸道:“董大被老趙賞識,把他收在了身邊,我這一趟,怎麼好意思向老趙要人。老趙也夠意思,給了我一支他的親軍。這些親軍可是老趙最拿手的水軍。他也知道自己用不了,放在西北也是無用武之地,所幸給了我,也好讓他們這些人,回去看看在南邊的親人。”
阿夏聽了花無庸這些話,臉色才好了一點。
“不管是打水匪,還是對付碩王。我都心裡有底了。你放心吧。”花無庸安慰阿夏。
阿夏也不知道她還能為花無庸做什麼?正在這個時候天上下起了小雨。阿夏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道:“黃姐姐還好吧?”
花無庸聽了阿夏問黃英,突然就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好。”
“她沒嚷著跟你去南邊?”阿夏問道。
花無庸點點頭道:“吵了呀。還絕食了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