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夏走出了皇上的住所,她握緊的手終於鬆開了。外邊等候著的木藍看著阿夏張開了手心,上面是一層溼汗。木藍驚訝的看著阿夏的手心,從身上拿起帕子給阿夏擦了擦。
阿夏拿過木藍的帕子道:“無礙。”
無礙嗎?木藍看著阿夏的手心。
阿夏勉強的笑了笑道:“真的無礙。”
阿夏的身子微微有些搖晃,木藍趕緊扶住她。
是的,無礙。
就算是重新做回侍候人的丫鬟,也比逼迫嫁人的好。而且這個人是宋沉央。他這個人,不壞。對於侍候他,她是駕輕就熟的事情。
相信宋沉央也不會太難為她的。阿夏是這麼認為的。
阿夏沒有再去望江樓裡找薛家姐妹,讓一個丫鬟給薛家表妹帶了一個信,就回去了。
傍晚,季不為聽了這訊息氣的來找阿夏確認。等知道了這事兒是真的的時候。他氣惱的嚷道:“咱們這個皇帝也太兒戲了吧。這郡主的名分說封就封,說拿走就拿走。”
阿夏站在穿堂上,看著季不為生氣的樣子,笑道:“本來就沒人稀罕,拿走就拿走吧。”
季不為道:“你說的倒是輕巧。”
阿夏道:“本來就是虛無的東西。也都是皇帝給臣子瞧得玩意兒。真正讓你我能站穩腳跟的,是我們西北還有花無庸。”
季不為終於知道,阿夏當時為什麼要他們各司其職了。因為只有他們變得強大,才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她。
花無庸做到了。他在西北站穩了腳步。西北現在可以說是花無庸的。趙老將軍只是偶爾過問一下。
季不為慚愧自己現在只是一個編修。
阿夏撩了撩被穿堂風吹亂的頭髮。笑道:“你也別胡思亂想,將來你要比花無庸還厲害。”
季不為看向阿夏。看來阿夏是看出了自己的心事,這是安慰他呢。
阿夏卻道:“我不是安慰你。現在的局勢已經很是明顯不過了。二皇子現在已經掌握大周朝大部分的兵權。現在說的不好聽一點,就是在等。”
“等什麼?”季不為脫口問道。
阿夏沒有說,只是神秘的一笑。季不為明白了。這是等皇上駕崩。
季不為看著阿夏。他覺得這個阿夏,每次都要語不驚人死不休。
阿夏道:“我做丫頭,總比嫁給大皇子強。”
季不為卻道:“我早就說了,韓江是個不錯的人,你早早的嫁給他多好,也不用去做丫鬟,讓人糟踐。”
阿夏搖搖頭道:”甘瓜苦蒂,天下物無全美。墨子他老人家都告訴我們這個道理了,你卻怎麼不明白呢?”
季不為看著阿夏。
阿夏道:“韓江這個人我沒有聽到你們說他一句不是。但是你們每個我認識的人,都和他是好朋友。你不覺得奇怪嗎?”
“有什麼奇怪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不說明我們都是一樣優秀的人嗎?”
阿夏道:“你錯了。好朋友的什麼定義。就是都知道對方的優點和缺點。你從來不在韓江面前掩飾你的行為吧?”
季不為點點頭。
阿夏接著道:“那韓江呢?他在你面前是不是一個完美的男人?”
“是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