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春天很是美麗,萬物復甦。小姑娘們早早地就換上了春裝,手裡拿著小暖壺開始了踏青。
季不為和蘇行騎著各自的坐騎,從大街上晃晃悠悠地穿行而過。蘇行永遠是一身的白衣,加上一匹白馬,還有代表他風流的摺扇。
季不為騎的是一頭驢,他和季不為的白馬放在一處,顯得滑稽可笑。
蘇行看著指指點點的人群,低聲對季不為道:“你能別再騎一頭破驢,誇街竄巷了嗎?都把我的馬兒襯醜了。”
季不為白眼一翻道:“我可沒讓你和我一起走。”
蘇行語結,砸吧了一下嘴道:“你這人,不懟人會死呀。”
季不為看了一眼蘇行,沒再理會他。
季不為騎驢,是有典故的。那是一次郊遊,路過一個妓院,樓上的姑娘拋下一個肚兜,落在了那匹馬兒的頭上,結果馬兒發瘋一樣的胡亂跑。季不為就從高高的馬背上摔下來了。
從此,季不為對馬兒就有了一種恐懼。所以就改成了騎驢。
蘇行突然指著前面道:“你看前面是什麼情況,怎麼堵道了。”
季不為的驢子矮,他看不到。蘇行就沒等季不為,快馬加鞭的趕到那群人中。
蘇行離的近了,發現堵道的是一輛馬車。
這輛馬車的前面躺著一個老婦。哼哼唧唧在那裡喊疼。
旁邊看熱鬧的說道:“撞到人,給人看看不就了事了,看你們也不像是沒錢的主呀。”
馬車上,趕車的小童道:“我們沒有撞人,是她自己躺在地上的。”
那個老婦哭嚎道:“這位小哥,你說這話昧不昧良心呀。我好好的人,趟地上圖什麼?圖涼快呀?明明是你的馬兒撞到我,你是不是想要賴賬呀。”
小童看著大家都同情起那個老婦人了,他開始著急了,越著急,話就越不利索:“你這個老婦,怎麼睜著眼說瞎話呢?你是不是想要訛人呀?”
老婦人哭嚎道:“我訛人。你不要覺得我老的,就這麼欺負我。我們見官吧,讓官府評評理。”
小童對於這樣的刁婦他沒招了。他看向馬車裡。
小童一回頭,想請示馬車裡的主人。這個老婦人看著小童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她一把抓住了馬車上的簾子,道:“我到要看看是哪戶人家,如此的無賴。”
老婦人撩起簾子看到是一個小姑娘,更是得意猖狂起來,她噘著嘴道:“呦呦呦,這是哪家的小姑娘呀?”
老婦人其實是知道的,從她們進城門,老婦人就盯上了她們,因為她聽出了這個轎子上的主僕,口音是外地人。
簾子撩起來,立刻有三兩個閒漢子起鬨道:“這馬車裡原來是一個美嬌娘呀。小美人,需不需要哥哥們幫忙。”說完,他們猥瑣地笑了起來。
裡面的人兒走了出來,大大方方的站在了眾人的面前。她一身黑衣,高高的個子,白皙的面板,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著四周。手裡的帷帽沒有來得及戴上。
確實是一個美人。她的美,不是江南姑娘那種嬌羞的美,也不是塞北姑娘那種粗狂的美。她的美,是一種端莊的美。美的大方,美的清朗。
蘇行看著這個姑娘,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這個姑娘始終沒有看一眼那個刁婦。她問那個小童:”常青,你說如果我們在京城不小心撞死一個人,要包賠多少錢。”
“一百兩總夠的。”小童說道。
“用不完。四十兩就夠了。”季不為從人群裡走出來。
黑衣少女對著季不為行了一禮道:“阿夏見過季大人。”
阿夏?
山西的那個小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