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已經開始啼哭了。
阿夏是在薛氏的桌子上看到的書信。上面寫著:阿孃,阿爹,兒這幾日晚上夜不能寐,老是夢到外祖一家人。我與阿爹阿孃還有妹妹在一起共享天倫數年,對於遠在京城的外祖父,心裡甚是愧疚。我思慮良久,這才決定舍下父母,給遠在京城的外祖父盡孝道。以便解我不安的心,也替母親大人,在祖父身邊盡孝。我知道這件事情說與父母,父親和母親大人定會千千萬萬的不捨。可是長輩面前盡孝是我們晚輩的責任,和不容推遲的義務。原諒我的不告而別。
阿夏看著姜元淑假惺惺的書信,是個人都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阿夏絞著手裡的帕子。心裡恨恨地道,盡孝,你怎麼不去祖母面前盡孝。外祖家舅舅有五個,表哥有十七個,表妹有七個,那個就輪得到你盡這個孝道啦!
薛氏還在哭。
阿夏走到床前,伏在薛氏的背上道:“阿孃,你別難過,姐姐是跟著不為哥哥去的京城,沒有什麼危險。你要是不放心,這就給舅舅去一封書信。”
薛氏聽了阿夏的話,不哭了。她坐起來拿手帕擦起眼淚。道:“你說的對,我這就寫兩封書信給我阿爹和你舅舅。”
阿夏道:“阿孃別難過,有我陪著你呢。你可不能再哭了,你的肚子裡還有一個小寶寶呢?”
薛氏羞紅了臉,這麼大人了,讓一個六歲的小娃娃勸自己,真丟臉啊。
阿夏道:“大姐姐的書信,我還是毀了它吧。阿孃就別看了。”阿夏怕薛氏看一次哭一次。
薛氏不捨書信猶豫道:“先放那裡吧。”
阿夏道:“阿孃不能留這個書信,阿孃看了會傷心,小寶寶也會在你的肚子裡難過。”
說著阿夏抓起書信,不等薛氏的話,毫不猶豫的撕爛了書信。薛氏“阿”字喊了一半,看著撕爛的書信,嘆了一口氣道:“我的元淑啊。”
說著一邊擦眼淚,一邊站起來,準備寫書信。
阿夏陪著她的阿孃,寸步不離。替薛氏研墨。
薛氏是一邊寫信,一邊哭泣。
阿夏心裡是怨恨姜元淑的。姜元淑的離開說到底,還是為了她自私的願望。阿夏就不理解了,姜元淑是著了什麼魔怔了,為了一句不切實際的謠傳,可以丟下雙親,不遠千里去了一個人生地不熟的京城。這樣的瘋狂,也就是不堪世事的小姑娘家敢做。因為她不知道這裡面的苦,也不知道她放棄的是什麼?
阿夏看著阿孃寫的書寫,阿孃的書信上提到了自己的不孝,又提到了姜元淑是如何的懂事,孝道。阿夏知道這是母親在替姜元淑說話呢,兒女就算是有千般的不是,當孃的都會替他們圓了。
薛氏看著眼前的信紙。她其實也知道大女兒的心事,但是她還在自欺欺人,勸說自己,女兒是替自己盡孝道去了。
薛氏的兩個女兒,其實最喜愛這個大女兒。她覺得大女兒身上有她沒有的貴族女兒的氣質。待人接物周全,大眾場合大方有度,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阿夏看完薛氏的書信,書信沒有問題。阿夏對薛氏道。:“阿孃放心,不為哥哥在京城,他們會相互照應的。你不用擔心。”
薛氏用手帕擦了擦眼淚。道:“我知道。我放心。”
薛氏嘴上說的放心,可是,那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十幾年了不曾離開過,怎能放心!
阿夏道:“我讓白芍去問問阿爹還有什麼交代的沒有。”
薛氏點點頭。
白芍去了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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