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離把仲莫拉到一邊悄悄摸地說道:“先生,你知道他是誰嗎?”
仲莫撇著嘴,搖搖頭道:”不知道,誰愛知道誰知道,反正我也不想知道。“
季離道:“他叫張一元。太原府三家藥店是他們家的。京城和其他地方有三十二家。世安堂你聽過嗎?”
仲莫聽到這個世安堂點頭道:“這個聽過。前幾天我還去他們藥鋪裡買藥。他們的藥鋪子太坑人了,一副藥比別人家貴上一半。”
季離心裡恨恨地鄙視著仲莫,心想,那你還去人家的店裡買藥?說明人家店裡的藥品好。季離說道“那如果這張家老兒要是你的徒弟,那你還用掏錢買嗎?”季離給仲莫拋了個眼神。
仲莫一下子明白了。點了點頭,露出一個壞壞地笑。給季離比了一個大拇指。仲莫這才轉過身看著白鬍子老頭道:“你說你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了,這個樣子好嗎?你好意思認我做師傅,我也不好意思認你做徒弟呀?”
張一元道:“學無止境。什麼時候都不晚。我六十三,身體硬朗,還可以再學上十年。我敬仰您的才華,我在您面前我就是一個學生,這個不論年齡。”
季離在旁邊幫腔道:“仲莫先生,張大夫一顆赤城之心就收下這個徒弟吧。”
仲莫裝了裝樣子,為難了一刻,說道:“好吧,我就看在你一心求學,收下你。不過,做了我仲莫的徒弟,切不可有一顆功利心,我們畢竟是救人的大夫。記住了嗎?”
季離看著仲莫在那裡假正經,他的一顆心算是放下了。
晚上,二皇子醒過來了,不過還是很虛弱。他喝了幾口湯藥,被丫鬟灌了一晚稀粥,又睡了。
第二天高燒算是退了。白鬍子的張一元回去了。也都回去了。仲莫偶爾過來看看摸摸,問問宋沉央放屁了沒有。
阿夏聽季離身邊的一個小廝回稟了宋沉央的情況。她站在穿堂看著小廝走遠,任憑穿堂的風吹起她一縷一縷的頭髮。微風撫過她的臉頰,阿夏感到了一絲絲涼意。她伸手撫摸臉頰,是一顆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溜出來的眼淚。
是開心的眼淚,還是悲傷的眼淚。
她不知道。她知道的是,她是人,一個普通的人。一個為了幸福努力的人。
就在她感懷的時候她的姐姐姜元淑過來了。她走到穿堂停下腳步,驚訝地問阿夏:“你怎麼在這裡。”
阿夏也是同樣的驚訝。她沒有回答姐姐的問題,而是問姜元淑:“姐姐這是要去哪裡?”
姜元淑說道:“我聽說聽雪閣進了一套不錯的頭面,我去看看。”
阿夏看著姜元淑開心的樣子,點點頭,說道:“那姐姐快去快回。願姐姐如願。路上注意安全。”
姜元淑摸了摸阿夏的頭,說道;“小鬼頭。嘴真甜。借你吉言。”
阿夏看著姜元淑出了穿堂,向前院走去。她總覺的姐姐怪怪的,但是她也說不上是哪裡怪了。
這邊宋沉央剛剛醒來,就靠在床上喝著藥,聽著護衛的通稟。
這個護衛叫南風。他是一個暗衛,神出鬼沒,沒人知道他的存在。
南風是陪宋沉央打天下的部將,在攻打京城的時候,都知道南風死了,宋沉央還厚葬了南風。如果大皇子的小舅子在這裡,一定會以為遇到鬼了,因為南風就是他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