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抹去記憶這種事發生在任何人身上都讓人憤慨。
更別說這個人是在催眠上被奉為頂尖翹楚的瓦西里教授。
當房間門開啟，緒延辭看到三個人沉默和另一邊畏畏縮縮的躲在後面生怕被緒延辭懲治的許烈，緒延辭就知道，完蛋了，八成是什麼都交代了。
掠過緒延辭，尋筠走到已經有著半頭白髮的教授面前，不卑不亢的，九十度鞠躬，一直彎著腰，“教授，我知道緒延辭他給您催眠是他的不對，但從始至終，他也沒害過任何人。
只是他太想把我的病治好了。
如果您無法原諒他的話，您可以拿起您手裡的柺杖打我，您對他的氣可以撒在我身上，但還是……希望您……可以不要告訴別人。
雖然他已經退出心理學界了，但他……真的很熱愛，他也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
他的病也會好的，如果有那麼一天，相信他一定還很想再跟著您學習。”
柺杖在地上又敲了敲，不過聲響明顯比剛剛少了很多，哼了聲，“他還要跟著我學習？都能把我催眠，恐怕我都得叫他一聲老師了吧。”
又是“咚”的一聲，緒延辭愧疚的說不出任何話，只是低垂著頭。
他沒有臉面去面對嘔心瀝血教他的老師，甚至不敢去直視老師那雙滿是失望的眼睛。
比起無聲的眼神，緒延辭更希望教授能像一開始那般狠狠的把他打一頓，也好讓他心裡好受些。
“現在知道跪了？你付出這麼多有什麼用？”教授柺杖不重不輕的在緒延辭面前輕輕敲了下，看了眼站在尋筠身邊的傅蘊言，“連個喜歡的女生都追不到！沒出息！”
許烈驚愕的抬起頭，“？？？”
這怎麼事情走向好像有點不太對呢。
眾人，“……”
果然，親徒弟還是親徒弟，他們這些旁支無法比擬，也根本沒法去猜測到教授的想法。
緒延辭也有些愣神的緩緩抬起頭，喉間有些乾澀的甕動著唇，半響才發出聲音，“老……老師……”
“可真是能耐！”
冷哧他一聲，瓦西里教授拄著柺棍就起身往外走，男生們也都收斂了剛來時那副彷彿要把這給掀了的樣子，一個個都乖順的不行的跟著教授往外去。
可謂之，來的時候有多雄赳赳氣昂昂的，走的時候就有多灰糗糗的。
緒延辭一時間看著教授蒼老了不少的蹣跚背影，眼前不爭氣的蒙上了一層朦朧的霧氣。
教授在門口站定了腳步，語氣似乎帶著釋懷和輕鬆，“什麼時候把病治好了就回來吧，你師孃……想你了。”
緒延辭身子一震，就彷彿定在了原地一般。
師……師孃？
眾人紛紛離去，別墅內瞬間又恢復了原本那般有些空曠清冷的模樣。
顧培和傅蘊言同時把緒延辭和尋筠扶起來。
看著緒延辭晃神就好像回不過來神的模樣，尋筠怕他腦子轉不過來彎的提醒他，“你老師想你了，只是拿師孃當個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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