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特尼斯記得,她和他兩個人都需要在火車門外停留幾分鐘,好讓攝像機對他們兩個拍攝。
之後就被帶上車,車門刷地在身後關閉,列車也立刻啟動。
她就這樣上了前往凱匹特的火車,那最後一眼看到的,也許就是她義無反顧的就義表情吧。
最開始上火車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火車的速度很快,讓她非常不習慣。
因為除了因公事出行,跨區旅行是被禁止的,所以她從來沒坐過火車,也自然對火車產生一種油然的恐懼和不安。
她知道自己內心是害怕的,但她不打算表現出來。
不能讓人家看扁。她是這樣對自己打氣的,然而總會有人給予她精神上的壓力。
比如,身後這個在鏡頭前哭泣裝弱的男人。
凱特尼斯回頭,“你想找我說清楚什麼事情?”
她跟他之間其實並不算熟,自然,連誤會也沒有,她實在不清楚她和他之間有什麼好說的。
即使,她以前確實很想認識他,但現在,最好還是保持一點距離的好。
皮塔覺得自己好像被同區的女孩擋在了外面。
“我只是覺得,你對我好像有很大的敵意。”皮塔說。
他弄不懂為什麼這個女孩要一直冷漠著臉,他明明記得,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想來找你商量一下,我們以後到凱匹特之後的行動,如果可以的話。”
“什麼行動?”?凱特尼斯覺得自己不能和皮塔走太近,否則她會心軟,好不容易豎起來的心牆會被小心倒塌。
“我覺得沒有什麼行動好談的。”
皮塔看著她,眼神複雜,“你……算了,艾菲讓我來說一聲,待會就要開飯了,別讓她親自來叫。”也許現在不是個好時機,等黑密斯來了再說吧。
皮塔出門前看了凱特尼斯一眼,那眼裡有好幾種情緒。
隨著大門被關上,凱特尼斯看著窗外飄過的風景,忽然想起了在學校時,她們老師曾教過她們的一些知識。
教材上說,建造凱匹特的地方原來叫做“落基地區”,十二區建在“阿巴拉契亞地區”,幾百年前,那裡就開始挖煤礦,所以她們那邊的礦井一般都要挖得很深。
十二天的學校所學的各種知識,最終都會歸結到煤礦上。
基礎閱讀、數學以及所有的指導都與煤礦相關。
只有每週的帕納姆國家歷史的講義除外,這門課大多講的也是她們應該多麼感激凱匹特等等的廢話。
她知道在講義的背後還有更多的故事,發生在那次叛亂中的真實的故事。
但她並沒有花很多時間去想。無論真實的情況如何,這和她們能否找到餐桌上的食物毫不相干。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貢品”的火車包廂居然比法院大樓的房間還要華麗。
她們每個人都可以享用一個單人包廂,裡面有臥室和梳妝區,還有一個私人浴室,有冷熱水供應。
十二天的家裡,只有自己燒,才會有熱水,有時還得避開巡邏的衛兵警察,待遇簡直是天差地別。
櫥櫃裡裝滿了漂亮衣服,說是凱匹特最近最流行的服裝。
艾菲·特琳奇告訴她想做什麼都可以,衣服她可以隨便穿,所有的東西她都可以隨意支配。
離晚飯還有一小時,凱特尼斯不想讓艾菲來催自己,她脫掉了媽媽的藍裙子,洗了個熱水澡。
十二區的條件十分艱苦,艱苦到她以前從沒洗過熱淋浴。
現在被熱水的噴頭淋著,感覺好像淋了一場夏天的雨,只不過更熱點兒罷了。
她挑了套深綠的上衣和褲子穿上,?在晚飯前的最後一分鐘,她突然想起了馬奇的金胸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