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爾也想起玻璃球裡面有二十張凱特尼斯的名字,他的臉突然陰沉下來,扭過頭去。兩個人都想跟對方說,“玻璃球裡面還有其他幾千張紙條呢。”
最終卻誰也沒有說出來。
抽籤的時間到了。
艾菲·特琳奇像往常那樣說道:“女士優先!”她看了眼擠的密密麻麻但還算有序的人群,禮貌地笑了一下,然後走到裝著女孩名字的玻璃球前。她伸進手去,一直到球的底部,從裡面拿出一張紙條。
人群都屏住了呼吸,這時周圍安靜得即使掉在地上一根針都能聽到。
凱特尼斯的內心也在翻騰著,拼命地盼著千萬不要是凱特尼斯,不要是凱特尼斯,不要是凱特尼斯。
艾菲·特琳奇又走回到講席臺,她把紙條撫平,用清晰的聲音念出來。
她念出的名字不是凱特尼斯,
是——波麗姆·伊夫迪恩。
那是她妹妹的名字!
凱特尼斯如墜深淵,波麗姆嚇得臉色煞白,蓋爾無法輕鬆起來,波麗姆媽媽覺得自己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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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歡嘆息,這一幕果然跟原著一模一樣。
人群騷動了起來,攝像機的閃光燈集體打向那個緊咬著唇,眼淚即將噴湧而出的十二歲小姑娘身上。
小姑娘波麗姆成為了焦點,她是新選出來的女貢品。
十二區的人沒有人覺得這一切值得慶幸,他們感到一種悲哀,才這麼大的孩子,選上了就是去送死的份,沒有任何贏的可能。
凱特尼斯彷彿被雷劈了半晌才緩過神來,不可能,一定是哪裡弄錯了,這不可能!
波麗姆的名字只有一個,夾在上千的紙條裡。
她被抽中的可能性那麼小,凱特尼斯覺得自己甚至不用去擔心。凱特尼斯領了那麼多食品券,就是為了不讓她妹妹遭遇同樣的事。
一張紙條,上千張紙條中的一張。她被抽中的機率微乎其微。
可是老天有時候就想是跟人開玩笑,越是不想發生的事情,反而越會發生,這是著名的墨菲效應。
十二區的人群中傳來不滿的低語,像以往一樣,大家認為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被抽中有失公平。這時凱特尼斯看到了她可愛的小妹妹從她身旁走過,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蒼白得像隨時要昏過去,緊握的雙拳垂在身體兩側,她身體僵直,步履艱難,走向臺子。
凱特尼斯看到妹妹波麗姆的襯衫又鬆了,像鴨尾一樣從裙子裡耷拉出來。正是這個不引人注目的細微之處,才使凱特尼斯猛然間回過神來。
那是自己的妹妹,被抽中的是自己的妹妹!
“波麗姆!”凱特尼斯用沙啞的聲音喊著,胳膊腿能聽她使喚了。
“波麗姆!”不需要在人群中擠,其他的孩子已經自動給凱特尼斯讓出一條道,直通到臺子。
波麗姆剛要上臺時,被自家姐姐手臂一揮,推到身後。
寧歡吐出幾個字,那幾個字是,志願者。
凱特妮斯跑到了臺上,高舉起手來,“我要做志願者!”
那個灰眼睛的姑娘喘著粗氣,再次說道,“我自願做‘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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