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府內,客廳上坐滿了人。
安德烈親王臉色不耐,“伯爵夫人,已經到最後期限了,公主殿下遲遲不見蹤影,您是在挑戰我的耐心嗎?”
薇拉伯爵夫人輕笑,抬起茶杯,“不如先喝口茶再?”
喝茶喝茶又是喝茶!這幾日已經用這喝茶推辭過好多回了,每次過來,薇拉伯爵夫人都想方設法擋著他,就是不放自家侄女出來。
作為主饒雷蒙德對他避之不見,本就令親王十分不滿,薇拉伯爵夫人又百般阻撓,他的耐心已然消磨殆盡。
安德烈親王抽出長劍,“今日必須把公主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們王室無情。”
“喲喲喲,急什麼嘛,喏,人給您送來了,公主殿下完好無損。”
大門熙熙攘攘,一群穿著獅身刺繡的女僕簇擁著一位美豔的婦人進來,輕輕推開安德烈親王手中的長劍。
“公主殿下這不是好端賭在這嘛,大家都是貴族,劍拔弩張什麼的,不好。”
在她身後,煥然一新的安琪兒公主也被簇擁著,閒庭漫步,款款而來。
淺金色微卷長髮落在左肩,露出右邊修長緊緻的鵝頸,眉眼溫柔,乍一看恍若使出現,安德烈親王晃了晃眼,有些不敢相信這是那個有些唯唯諾諾的侄女。
窈窕的身段,纖細的腰肢,金色鳶尾花長裙,步步生蓮。
一切打扮都與來之前並無不同,但氣質卻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原先的活潑可愛變成了端莊清冷,一舉一動如同雕刻好的一般,毫無差錯。
步伐優雅,儀態端莊,神色禮貌不失驕傲,一舉一動追求完美,這才是一國公主該有的姿態。
侄女是想通了準備好出嫁,所以端起了公主該有的架子嗎?
這種符合他預期的改變,不知為何,安德烈親王反而高興不起來,他有種自己親手扼殺了安琪兒的未來的錯覺。
“公主殿下無事,親王殿下可安心了?”薇拉伯爵夫人起身牽起安琪兒公主的手,面容中帶有不捨。
“公主殿下,您不日就要國嫁了,饒是老婦人我再喜歡您,也不能再留您多久,今日就要在此分別,殿下日後還是要多行保重才是啊。”
薇拉伯爵夫人抹著淚,向安琪兒公主微微欠身,被金色長裙身影輕輕扶起。
“夫人哪裡的話,若不是您為我百般爭取,恐怕我也無法在這裡度過這麼美好的時間,從此就要別過了,不知何時再能相見,您日後還要多保重身體才是。”
兩人如同母女般在廳中依依惜別。
“這畫面真是感人吶,句越矩的話,真母女的感情也不過如此了吧,不知王后看到了會作何感想。”
安德烈親王轉身,見到美豔婦人那看好戲的目光,微有些不悅,“嘉比夫人既然知道這是越矩,就不必出來了。”
被稱作嘉比夫饒美豔婦人挑了挑眉,撐著一把團扇,扭動著腰肢,寬大的裙襬拂過地面,如同長尾鳥一般輕盈。
“親王殿下這是對本夫人有成見咯?”嘉比夫人用團扇微微遮住半張臉,一雙微帶琥珀色的眼睛反射出一抹精光。
安德烈親王收回長劍,哼了句,“雖然曼尼家族是王室的守護家族,可是也不要忘了誰是主,誰是僕。”
嘉比夫人笑道,“是呢,王室終究還是王室,我們曼尼家族是絕對不敢越矩的,也就公主殿下垂憐,願意在這裡多陪陪我薇拉姐姐,這倒是萬分的榮幸呢。”
那邊安琪兒公主與薇拉伯爵夫人傾訴完,擦了淚,紅著眼提裙往這邊走過來,似乎下了什麼決心。
“叔叔,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