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刻鐘前,寧歡交待帕莎去給男孩擦洗,等寧歡走了以後,帕莎就認真的抬來了水。
由於時候曾經遭到意外,嗓子受到傷害,發不了太長的句子,帕莎總是不太喜歡開口話。
可是自從幫了領主姐話以後,領主姐給了她笑容和鼓勵,她開始覺得話其實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
帕莎想要得到更多的稱讚,對於寧歡特意叮囑過的男孩就特別上心。
要把毛巾打溼,要輕輕的,要溫柔,不能太過用力,不能碰到傷口。
帕莎心裡記著寧歡過的話,捏著毛巾的角一點點把男孩臉上的髒汙去除。
擦著擦著,帕莎張大了眼睛,是她看錯了嗎?為什麼男孩的面板會那麼白?
許是白嫩的膚色與灰暗的帽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帕莎覺得那頂髒帽子十分礙眼。
領主姐,清理就要徹底乾淨。
頭髮自然也是要清理的。
於是帕莎打算把男孩頭上那頂把頭髮遮住,已經髒的不能再髒的帽子用剪刀剪開,一動手才發現那頭髮不知道抹了什麼東西,跟帽子結為一體。
帕莎的倔性子上來了,此刻她完全沒有想過女僕不應該對客人動手的規矩。
心裡只剩下了這個帽子怎麼這麼礙眼的想法。
好在經過幾清洗蘑菇的訓練以後,帕莎對這種頑固汙漬分外熟練,幾下就把頭髮跟帽子之間繫住的線一一挑開了。
等帕莎把帽子拿下來,一頭柔順亮麗的齊耳金髮垂了下來,頓時把帕莎的眼睛吸引住了。
她心情激動,這才是頭髮顏色和臉的正確搭配,男孩漂亮極了。
正激動之間,男孩突然轉了一下身,帕莎手上的剪刀差點劃過男孩的臉,她急忙收回剪刀放好,把男孩重新板正。
這時從男孩身上掉下來一塊東西,像是銅製的圓塊,帕莎沒太在意,把那個銅塊放到了一邊。
又花了很長時間,一點一點的把男孩頭髮周邊上的髒汙清洗乾淨。
結束之後,像是完成了一件藝術品一般,帕莎十分滿意。
迫不及待地跑出去,“帕瑟,”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金髮,好看。”
帕莎為了表示自己的成就,話的單詞也變多了。
“帕莎,你這是怎麼了?”帕瑟還從來沒見過帕莎這麼開心的樣子,“帶我過去看看。”
進到帳篷裡,帕瑟也眼前一亮,眼前這個安靜熟睡的男孩,還是領主姐剛剛帶回來的髒汙男孩嗎?
帕瑟看了一眼帕莎的興奮模樣,有些能理解帕莎的心情了,換自己能擦洗出這麼一位漂亮的男孩,她也會喜不自禁的。
髒汙的黑色帽子被摘下,金色的碎髮被細細整理好,整潔又不失凌亂美,寶石雕刻般的輪廓上帶著點孩子的嬰兒肥,又長又密的睫毛在深邃的眼窩上投下一抹陰影。
白皙的面板如同雪白的牛奶,在帳篷裡熠熠生輝,英挺的鼻樑和嘴巴無一不顯示出這個男孩的精緻容貌。
即使睡著了也保持著良好的睡姿和體態,就是子爵家最漂亮的孩也沒有眼前這位來的令人驚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