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藉著在他宋伯年面前說上幾句不夠痛癢的話,就想毀別人前路?拎不清自己的身份,這是宋伯年最不喜歡的一點。
換一個雜役而已,也不會傷筋動骨,無非就是一個決定而已。
既然這樣,宋伯年不介意換一個。
你既然覺得別人不如你,那你就自己去碰一碰,若是真能將那三個外門弟子戰而勝之,他宋伯年也不是不可以給你這個機會。
說是戲耍,但也是確確實實給出了一個機會,就看他阿七有沒有這個本事接住。
阿七回了院子,今日破天荒的,宋伯年沒有安排給他任何事情,儘管心中已經有了隱隱的不安,但阿七還是沉心靜氣的開始修行,只當是長老宋伯年給了自己這個籌備的機會,養足精神等待著潘鐵友來帶自己去挑戰那三人。
時間很快,一夜過去。
阿七早早起來,在院內練了劍,這手中劍還是當初長老宋伯年賞賜下來的,是一柄精鋼劍,劍身有一條蛟龍銘文。
普通的精鋼劍的花費,在山下,都已經足夠普通一家四口一年的吃穿用度,對那時候的阿七來說,這無疑是一筆巨大的賞賜,那時候的他開心了很久,每每夜裡閒下來的時候,都會將這劍拿出來仔細摩挲。
像是守著一大塊金錠一般。
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阿七見識到的修行資源越來越多,便利也越來越大,便將這把劍的價值忽略了,成了下意識裡的普通之物,沒有任何的特別之處。
今日,不知為何,似乎是心境上有了些不同,他摩挲著手中劍,眼中泛起了回憶,透過這把劍拾取著自己過往的點滴。
“阿七師弟,師兄來了!”
潘鐵友的聲音打斷了阿七的回憶,只見潘鐵友站在門口,朝著阿七招了招手。
“走吧,我現在帶你去挑戰那三人,咱們抓緊時間,打完之後師兄還得上內門大比,我這都是特意抽出時間來的,師父交代的事情,不容有失。”
阿七起身,經過一夜的心境沉澱和回憶沖刷,阿七的心也發生了細微的變化,但他確實還有幾分奢望,他不覺得外門弟子能有多強,試一試總歸是沒錯的。
面對同樣的情形,如果是幾個內門中年齡較長的弟子,看法就會跟阿七截然相反,真正戰力強大的武夫,是那種從外門爬上來的,而不是直接一步踏入內門的,能從那樣的環境中脫穎而出,本身就意味著實力。
但阿七不懂!
“好的,潘師兄。”
下山的路上,潘鐵友看著身邊的阿七,“想好挑戰誰了嗎?就師兄所知,這三人中,應該是那個叫陸無傷的比較強一些,其他兩人實力應該不相伯仲,硬是要分出勝負的話,可能還需要真切的打一場,勝出的人,還有一定的運氣成分在裡面。”
“所以,你師兄我的意思是,除了陸無傷,剩下的兩人,你挑戰誰都是可以的,不會有太大的區別。”
阿七笑了笑,“師兄,我要是失敗了,是不是就不能繼續待在長老身邊了?”
潘鐵友沒有說話,阿七點點頭,不說話就是最好的表態了。
“我決定了,我就挑戰陸無傷,無論輸贏,我都有心理準備了,要是我敗了,記得替我感謝一下長老這些年的栽培,阿七這些年過來,確實有些看不清自己的定位了,拎不清自己的身份。”
“做了錯事,就該受到懲罰,這些都是阿七應得的。”
潘鐵友淡淡一笑,“你說你要是早知道這些,又何苦到今日的這般田地?”
“沒有今日這些事情,阿七自己未必看得清楚明白,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潘師兄,多謝你剛剛跟我說的這些。”
兩人交談之間,已經來到了院外,院子的大門是開著的,一眼就能看到內部的情形,陸無傷的房間正對著大門,所以兩人清楚的看到,此刻的陸無傷正盤坐在屋內蒲團上,膝上橫放著一根水火棍。
兩人看到他的時候,他正好睜開了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