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衣雜役輕車熟路,穿過內門區域後,就收斂了輕身功法,改用小跑回到了宋伯年的府邸前,府中,宋伯年正坐於涼亭內,一人手談,在他的對面,空空如也,他喜歡自己跟自己來兩局,並且能在其中感受到莫大樂趣。
往往這麼一坐,就能坐一兩個時辰。
“事情辦完了?跟他們都交代了嗎?”
“回長老,都交代完了。”黃衣雜役恭恭敬敬的站在宋伯年身後的石階下,低垂著頭。
“還有事?”宋伯年手裡捻著一枚黑棋,遲遲沒有放下,開口問道。
“小的沒有事,只是感慨這三位大人不愧是外門大比中的前三,各個丰神俊朗,氣度不凡,真乃年輕俊彥,未來必定前途不凡。”
宋伯年哈哈一笑,“你莫不是在怨老夫沒讓你去參加那外門大比吧?不要小看了那三人,以你的實力,只是看似與他們處於同樣的境界,真到了擂臺上,你決計不是那三人的對手,老夫暫時還沒有更換雜役的打算。”
黃衣雜役面色一白,嗤嗵一聲跪了下來,“小的絕對沒有這樣的心思,長老的愛護之心,小的明白。剛剛只是見了那三人,有所感慨而已,特別是陶謙師兄和沈墨林師兄,這兩位更是氣度不凡,令人見之折服,這才在長老面前多嘴了兩句。”
宋伯年放下棋子,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那你覺得陸無傷此人相比那兩個如何?”
“陸師兄氣勢不俗,小的不敢多看,倒是另外兩位師兄感覺更令人親近一些,所以才多交流了幾句。”
“行了,老夫知道了,去忙你的事情吧。”
阿七跟了自己將近六年時間,他宋伯年如何不清楚他的特性,今天這一出無非就是在陸無傷面前吃了癟,心中不爽利罷了,自己的這個雜役,雖然是雜役身份,但在血筋門中,也算是伺候自己左右的人。
無論是內外門,還是一些長老,看在自己的面上,都會稍微給他幾分好臉色,平日裡沒少仗著這些狐假虎威,貪下小便宜,便自覺地自己雖未雜役身,卻不遜色任何內外門弟子,大概就是在陸無傷那裡,沒得到所謂的‘尊重’,起了別的心思。
宋伯年臉上露出了幾分冷笑,人總是這樣,上一個自己身邊的雜役弟子就是這樣。
他喜歡這種感覺,給‘狐狸’一種他自己也是‘老虎’的感覺,然後,再將狐狸放到幼虎圈子裡,看他在裡面折騰,看看他究竟是從狐狸蛻變為真正的老虎,還是徹底露出本來的面目,在絕望和悔恨中死去?
將你托起,然後摔下去。
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樓塌了,這本身也是一種修行體悟,而他自己則是正好相反,所有人都以為自己是一個剛正不阿又平易近人的長者,可他骨子裡確是一個真正狠辣無情的武夫,以他人之境遇,佐證自己的道路。
“師父,您找徒兒?”
就在這時,府中走來一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