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御宸聞言,卻是低笑了一聲,知道她現在定然為之後的事情心煩,便也沒有再拿話氣她,而是在桌前坐了下來,話題一轉,說道:“爺也還沒有早膳,就和你一起吃了。等吃完了早善,你什麼時候想走,我們便什麼時候下船!”
此言一出,上官月顏頓時驚愣,她什麼時候想走,就什麼時候下船?他難道沒看到人家外面的人都等著的嗎?她嘴角一抽,問道:“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這是故意在人家巫族的地盤上耍大牌嗎?
赫連御宸卻是搖了搖頭:“爺自然沒有開玩笑,反正上了岸也是一些煩人的事情等著,那麼不如就在船上也好。而且凌的船大概也快到了,不如就等著一起。”
上官月顏這才明白了,原來他也是嫌外面的人麻煩的。無語地白了他一眼,很想說‘既然覺得麻煩,當初就不該答應來的!’,但是一想到他是因為自己的話才答應的,這話便怎麼也說不出來了,是以,便沒有再對下船的事說什麼,反正他就是一個高調的男人,外面的人怕是也見怪不怪了,便隨他去就是了。而後,隨意地問了一句:“我們靠岸多久了?”
赫連御宸低笑了一聲,狹長的魅眸突然亮了亮,慵懶地笑道:“快兩個時辰了!”
“兩個時辰?”上官月顏心裡本來想著,這船估計也才靠岸不久,她應該也沒有多睡多長時間,卻是沒想到已經靠岸了兩個時辰了。她嘴角再次一抽,無語地看著身邊笑得一臉邪肆的男人,想著他是真的不打算早點下船的,不然也不會船都停靠兩個時辰了,卻都沒有喊她起床下船。
他這人還真是狂妄到讓人髮指的地步了,外面等著那麼多人,那帶頭的幾人還是長老級人物,那三個女子,秦妍的巫族族長的女兒,另外兩個恐怕也是,他就這麼把人家晾在一邊不管了。真的是皇帝都沒有他這麼任性架子大的!
上官月顏無語了一瞬,也不再說什麼了,反正這個男人她現在瞭解的很,不對他心的事,什麼都不會放在眼裡。他不想下船,就算巫族的族長來了,怕是也沒有用。而且她也想等等南宮凌,雖然不能以兄妹的身份相處,但是一起走還是可以的。
二人都不在乎何時下船,自然也就不急了,燕飛燕天端來早膳,二人隨意地吃了一些後,赫連御宸便又坐到軟榻上去處理剩下的幾本摺子。
上官月顏則是自己在收拾東西,巫族聖女大選是兩日後,他們總共在巫族也待不了幾天,是以不必將東西全部帶走,便選了一些必備的和自己可能會用到的帶著了。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她轉眸看了赫連御宸一眼,見他那邊好像也已經是最後一本了,鳳眸微微一動,而後抬步往放置衣物的櫥櫃走出,從裡面拿出一個黑布包著的包裹。
這黑布,正是那日她從倉庫拿出來的。
將包裹拿出來,她直接捧著,往赫連御宸走去。
赫連御宸批完了最後一本摺子,抬頭正要看看上官月顏在做什麼,便見她拿著一個黑布包裹往自己走來。他魅眸頓時一閃,唇角也幾不可見地勾了勾,而後眉頭微微皺起,面帶疑惑地問:“顏兒,這是什麼?”
“別給我裝不知道!”上官月顏瞪了他一眼,他當她不知道他一直關注著自己的動向嗎?居然還在她面前裝?
然而,她這話一出,赫連御宸頓覺無辜,狹長的魅眸也很是無辜地眨了一下,好笑地道:“顏兒,爺沒有騙你,雖然爺知道你這幾日在忙一些事,但爺真的不知你到底在忙什麼,也沒有叫人特地來檢視過!”
他這話絕對屬實,自從那日他下令不向他稟報這件事以後,他真的什麼訊息都沒有收到。而他每晚過來,也沒有特意去看她在做的事,是以真的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什麼。
上官月顏鳳眸看著他,見他神色無辜,不像作假,便只是淡淡地哼了一聲,沒有再懷疑他。幾步來到軟榻前,把那包裹往他面前一塞,挑眉說道:“雖然你說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你定然知道這是給你做的,現在拿去,既然早先答應了要給你,我便不會食言。不過,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要說他不知道她做的是什麼,她倒是可以相信,但是說他不知道這東西是給他做的,她是絕對不相信的。因為他若不是知道這東西是給他做的,知道她這幾日都在做這件事,他能不好奇她做什麼?而他這幾日很少到她房裡來,除了吃飯的時候,其他時間都留給了她自己,這顯然有點故意的成分在裡頭,她自然看得出的。
而他之所以沒有特意問過她,也沒有叫人查探,更是說明他知道這東西是給他的,因為他想要最後驚喜的感覺。
“呵呵!什麼都騙不過顏兒你!”赫連御宸這次真的沒有反駁,他的確是知道的,早在聽說她去倉庫拿了東西的時候,他就知道她要做的東西是給自己的,因為她答應了要給他不同於玉景風的特別的東西。一句話說完後,便立即接過她手上的包袱,雖然很期待裡面到底是什麼,卻沒有馬上開啟,而是抬眸看著面前的上官月顏,柔聲道了一句:“不管是什麼,只要是你做的,爺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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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這裡面的東西,定然是特別的,是以不管是什麼,只要不是和玉景風同樣的東西,他便什麼都喜歡。哪怕只是一片碎布,是她給的,他也會當作寶物。
被他這麼灼灼地看著,那雙魅眸中滿是柔情,語聲又如此的溫柔,上官月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日送他東西的關係,臉皮子突然有些熱,她眉頭微微一皺,繃著臉催促道:“快點開啟看看!”
“呵呵!好!”赫連御宸見她有些窘迫,也不笑她,加之他也真的很想知道她為自己做了什麼,笑著應了一聲後,便立即開啟了黑色包袱。
一旁的燕飛和燕天也都注視這這邊,兩張冷豔的小臉上,此時都忍不住露出讚歎之色來。因為正如她們所想,最初她們雖然不知道主子要繡什麼,但是後來卻看出來了,而昨日主子全部做好的時候,她們也是見了的,那東西,真的是天下獨一無二的,雖不是什麼新奇的東西,但是少宮主絕對會非常喜歡的。
上官月顏就站在軟塌邊,垂眸看著他一臉喜色,動作迅速地開啟包袱,紅唇無意識地勾了一下,鳳眸中也閃過了一絲什麼,只是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
赫連御宸三兩下便開啟了包袱,黑布開啟,一片華光當先落入他眼中,他魅眸眯了眯,仔細地看著那光華閃耀的東西,見那是一塊雪白的綢緞,但說是雪白,又好像不是純白,布料上有能閃閃發光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總之很閃耀惹眼。綢緞上,還有一段雪白的絨毛,這團絨毛上並沒有發光的東西,純淨雪白。
他驚訝了一下,而後伸手將那發光的綢緞拿出,柔軟的綢緞入手,他立即將之開啟來,只見一片華光之中,又有紅光閃現,他定睛一看,才見這是一件披風,剛才閃現的紅光,是披風下襬所繡的血色曼陀羅,那曼陀羅綻放在披風的兩角,雙面繡,鮮活動人,大片的紅色中,也有閃閃發光的東西,而那每一片花瓣上,還有點點金色點綴,看上去就像是金紅色一樣。
看到這件披風,赫連御宸狹長的魅眸裡湧上無與倫比的喜悅之色,絕豔的臉上也露出一抹極致美豔的笑來,轉眸看向身邊的小女人,語聲有些激動地開口,但竟是明知故問:“顏兒,這披風,真是你特意為爺做的?”
“廢話!”上官月顏頓時就回道,鳳眸不滿地看著赫連御宸,有些惱意地開口:“你不是畏寒嗎?巫族地處海中,溫差很大,我便做了這個!”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她也沒想到做披風,還是那夜燕天說海上溫差很大,後來又見她們繡絹帕,她才想到,最適合他的,莫過於保暖的東西了。雖然他平日裡寒毒不會發作,和常人無異,但是注意防寒還是必要的,是以她便在倉庫裡拿了布匹,給他做了這件披風。
雪貂皮,船上不多,便只拿了兩塊縫製在頸部,不然的話,她會直接給他用皮草來做的。
赫連御宸本來就知道她是特意為自己做的,只是心中太歡喜,想要再次確認一下罷了。而她這話,顯然是表明了為他著想,才做了這件披風,這更是讓他大為高興,將那華貴的披風往手腕上一放,他立即起身,突然伸手對上官月顏一攬。
上官月顏就站在他面前,沒料到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只覺得眼前一花,腰間便落下一道力量來,而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知道自己是被她抱住了,她眉頭當即一皺,不過首先想到的不是他該不該抱她,而是想到燕飛和燕天就在旁邊,他也不看看場合,突然就抱上來了,她小臉也頓時熱了,不滿地抬頭,正要開口說話。卻見他滿臉笑意的俊臉突然靠近,而下一瞬,唇瓣上便傳來一陣柔然的觸感。
頓時,上官月顏當場愣住,腦中一片空白。
一旁的燕飛和燕天也驚得瞪大了眼,隨即臉一紅,立刻垂下了頭去。
赫連御宸抱著上官月顏,雖然恨不得好好地吻吻懷裡的人兒,但也知道分寸,知道她麵皮子簿,若他在燕飛和燕天面前這麼做的話,她之後定然會氣他,和他鬧脾氣。是以,他只是淺淺地親了一下,就如蜻蜓點水一般,很快便離去了,而後將腦袋靠在她的肩上,愉悅的聲線無比柔和地開口:“顏兒,這披風,爺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