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問題她真的很想知道,在這個世界,她上官月顏除了得罪了赫連御宸,也和冷穆寒之間有點搞不清楚的事情外,其他人,她可是一個也沒有得罪,那人為何要殺她?
夜青當即恭敬道:“之所以懷疑這三人,是因為這三人武功和屬下與夜影相差無幾,三人若是有心掩藏氣息,屬下們便很難察覺,還有一個原因,便是三人近日內也都在南齊宛城一帶出現過。鳳瀟被刺殺,少夫人出手相救的那日,三人也都在宛城露過面。且在我們被刺殺的事件發生後不久,那三人卻都離開了宛城。這幾日,屬下們將所有進出過南齊,且能夠在我等身邊掩藏住氣息的人都查了一遍,只有這三人的可能性最大。至於殺人的動機,表面上看,這三人都沒有,屬下也正在盡全力追查!”
聽完夜青的話,上官月顏愕然,沒有殺人動機,那殺她做什麼?是她哪裡做的讓那人不順眼了嗎?
此時,赫連御宸慵懶地開口,一雙狹長的魅眸中冷光閃爍:“要查此事,莫過於兩方面。一方面是衝著顏兒的身份而來,也就是說,她皇子的身份人被看出,那人與東耀皇室有仇怨,所以便想殺了對冷穆寒而言非常重要的九皇子。還有一方面,便是爺這邊,來人殺顏兒,其實針對的是我赫連御宸!”
此言一出,上官月顏腦中頓時清明瞭一些,不錯,雖然她上官月顏在這個世界沒什麼仇人,但是,九皇子的身份畢竟特殊,若是有人記恨東耀皇室,而這時又知道她是冷穆寒最疼寵的九皇子,那人便有殺人的動機了。
而若是針對赫連御宸而來的,那也說的過去,她近日來被夜青和夜影這兩大玄天宮的大護衛左右保護著,且還被他們稱作少夫人,如今外面有沒有人傳出少夫人一事她不知,但上次在嶿江城的時候,無數百姓看著自己和玄天宮的暗衛從赫連御宸包下的欣悅樓中走出來,這個訊息如今怕是如颱風過境一般滿世界吹遍了,就算不知道少夫人一事,她和赫連御宸也會被人往那方面猜測了……那麼,殺不了赫連御宸,便要殺了她?讓他傷心?
想到這裡,上官月顏表示非常的無語且非常的憤怒,為什麼不是她的事,卻非要落到她身上,不管是和東耀有仇,還是和赫連御宸有仇,那人就不能找本尊嗎?因為和本尊鬥不過,所以就找她,關她什麼事啊?!
上官月顏臉色黑沉,心下惱怒,她真的不知道老天為什麼要這麼對自己,為什麼自己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有麻煩自動找上身?她是掃把星下凡嗎?可以前的現代的時候,也不會如此啊!
赫連御宸魅眸看向上官月顏,見她沉著臉,明顯對他的分析感到不能接受,他魅眸再次閃了閃,對她道:“到底是何原因,如今還在查,爺也已經命人前去將三人拿回,到時候,就算查不出,也有辦法讓他們說實話!嗯?”
上官月顏抿了抿唇,聞言只能點頭,如今她還有什麼辦法嗎?那三人都離開了宛城,她自己也抓不回來,只有依靠他。這般想著,她臉色冷沉地笑了一聲:“現在我也懶得管什麼原因了,我只要找到那個人,然後親手了結了他,讓他嚐嚐什麼才叫做死的滋味!”
現在想什麼原因都是無用,她只知道秋星死了,不管那人的原因是什麼,這個仇,她絕對要報。那人讓秋星心脈和胸骨都盡碎,那她就要讓他嚐嚐被人碾碎的滋味。
這句話說出,她臉上的神色越發的冰冷,如此狠絕的發言,讓在場的夜青等人都背脊一寒。心道,當那人被抓回來後,少夫人定然會用非常毒辣的手段對付那人,單聽她這話,和看她這冰冷的臉色就知道了,那人,到時候怕是會死的很慘的。
如今,他們一點也不懷疑少夫人和爺懲治人的手段,爺的手段就不說了,他們見過多次,也實施過多次,已經很瞭解了。但少夫人的手段,雖然他們見識的不多,但就憑他們見識過的那一兩次,就能斷定,她的手段定然不是誰都能承受的。想想那死在暗室裡的東耀小郡主幾人,他們到現在都覺得心驚。
赫連御宸和南宮凌此時也都看著上官月顏,他們不是沒見過她發怒,但是這般冰冷,全身籠罩著殺氣,還有如此狠辣的話語,他們都是第一次見,第一次聽。其實他們心中都清楚,她就是一個要麼不出手,那麼驚天動地的一個人,平常的她看不出有多麼的冷心絕情,但那是沒有觸碰到她為自己劃的那條線,而一旦觸到了,那就像是觸到逆鱗一般,誰都無法阻止她的狠厲和無情。
很顯然,這一次,不止觸到了她的逆鱗,還觸痛了她的心,她會手下留情,那就不是她了!
而二人看著這樣的她,卻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反而覺得,這樣的她,才是最真實的她,極好!
因為這件事情還沒有查清,而南齊皇也已經有人收拾過了,上官月顏便成了無所事事的閒人,將這件事暫時放下之後,她獨自坐到了軟塌上發呆,漆黑的鳳眸看著被放在臺子上的秋星的骨灰瓶,就這樣一坐,便是從黃昏,坐到了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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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球早在聞到飯香的時候就醒來,之後也一直在上官月顏身邊,上官月顏坐了很久,它也在她身邊蹲了很久。
麟龍則是將本來自己佔據的軟塌讓了出來,然後如同趴在赫連御宸面前一樣,趴在地上,慵慵懶懶地睡了很久。
燕飛和燕天也靜靜地侯在一旁,陪著上官月顏站了很久。
而赫連御宸和南宮凌,見她猶自發呆,不過身上卻沒有冰冷暗沉或者極度悲傷的氣息,知道她是在調整自己的情緒,便也不擔心,沒有去打擾,但也沒有離開,在她房間的桌上處理起了事務,堆了五六日的摺子,即便是二人合力,到深夜時,卻連一半都沒弄完。
大約到了亥時,上官月顏自己回過神來,站起身,走到放置秋星骨灰的臺子前,青蔥小手伸出,在那瓷瓶上摸了摸,而後唇角勾了勾,片刻後,轉身,往床榻走去。也沒有和赫連御宸和南宮凌打招呼,在燕飛和燕天二人的伺候下,退了衣裳,上榻睡了。帳幔落下,隔絕了外面的兩個男人。
赫連御宸和南宮凌見此,二人對視了一眼,唇角都微微勾了一下,看樣子,他們不用擔心了。
沉沉入睡,房裡依然有玉蘭的香味,也不知道是赫連御宸還沒走,還是某處放著玉蘭香囊。
而在這玉蘭的香味中,上官月顏雖然睡得沉,但是今夜卻又做夢了,這次,沒有夢見秋星,而直接夢到了那片白霧,同樣是那兩個孩子稚嫩的語聲,也同樣非常的清晰。
“今日你的臉色好了很多,怎麼樣?還疼嗎?還會做惡夢嗎?”
“不疼!也不做噩夢!”
“你看,我就說吧!生病就要吃藥的,吃了藥就會舒服了,也不會死的!”
“嗯!你說的對,以後我會好好吃藥!”
“呵呵!那就好!爹爹說,你只要喝了藥,很快就會有精神的,我昨日說要帶你去後山,你快點好起來,和我一起去!”
“好!”
“我給你說個秘密,我在後山的一塊空地上,發現不得了的寶物,真的是非常漂亮的寶物,我第一個告訴你了,等你好了,我帶你去看!”
“是什麼東西?”
“嘿嘿,秘密,你到時候就知道了!我敢肯定,你一定會喜歡的!”
“為什麼你覺得我會喜歡?”
“我就是知道你會喜歡,不信的話,我們打賭……!”
“……!”
幾乎從閉上眼,進入睡眠狀態時,這片白霧,這兩個孩子的對話便一直不斷,但是,卻是一遍一遍重播一般,不斷地在上官月顏的夢中重複著同樣的對話,而她在這片白霧中轉悠,想從夢中出來,但是,等到她從那片白霧中走出來的時候,卻是睜眼醒來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