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御宸再次低笑了一聲,這次的笑音,卻帶上了一點冷沉而危險的味道:“不管原因為何,有一點爺可以肯定,那便是所有的事都圍繞著九皇子,而且他們首先做的就是掩藏了九皇子的性別,不讓世人知道她是女子。”
南宮凌聞言點頭,不再說什麼,也低頭沉思起來。
夜墨見二人都不再詢問什麼,對著赫連御宸恭敬一禮,退了出去。可剛出去不久,車外又轉來夜墨的聲音,此時他的聲線少有地透出了一點凝重的味道:“爺,屬下剛剛接到訊息,今日午時,冷穆寒出了東耀皇宮,不知去向,恐是知道了九皇子的行蹤,正往南部而來!”
“嗯?”赫連御宸頓時魅眸一眯,眉間金紅的印記瞬間深了兩分,眸光轉向緊閉的車窗,眉頭微皺,一向慵懶的聲線透出七分的凌厲:“可知道他是如何知曉的?”
夜墨立即回道,“訊息上說,今日一早,冷穆寒得知洛炎城的事,當即大怒,下令所有負責尋人的將軍和龍魂衛三日之內必須找到九皇子,否則定斬不饒。不過,後來煜王爺冷千秋進了宮,之後不久,冷穆寒便出了宮不知去向,而龍魂衛的動向也發生了變化,全部往南集中而來。由此推測,冷穆寒很可能是知道了九皇子的行蹤,往南而來。”
“看來,定然是冷千秋進宮對冷穆寒說了什麼。”這突如其來的訊息,也讓南宮凌驚了一下,他看向赫連御宸,疑惑地開口。
赫連御宸沒有答話,修長的玉指輕敲了敲桌面,一雙狹長的魅眸眯起,眉間火焰顯出妖嬈的血紅色。好一會兒之後,他才對著夜墨吩咐道:“立即傳信給流星四人,將冷穆寒的事情轉告給顏兒。”
“是!”夜墨恭敬應聲,立即去了。
南宮凌此時又道:“這事真是奇怪,按理說,沒有抓到那個劫匪,冷穆寒應該不會這麼快就猜到小顏兒的行蹤。可如今才過兩日便知曉了,難道是冷千秋查到了什麼?”
赫連御宸依舊沒答話,微眯的魅眸不斷閃爍,與他眉間忽明忽暗的血紅火焰交相輝映,明明是邪肆的模樣,卻硬是叫人看出一些暗沉來。須臾,他抬眸看向南宮凌,淡聲說道:“凌,你去顏兒哪裡!”
這語聲雖然很淡,但是語氣卻是不容反駁。
南宮凌聞言,當即眉頭一皺,澄澈的眸子看著赫連御宸,好一會兒,才開口:“師兄,你確定這個時候讓我離開?”
赫連御宸挑眉一笑,反問了一句:“你不相信爺?”
南宮凌沒有立即回答,看著赫連御宸臉上那邪肆而自傲的笑意,片刻後,他薄唇一勾,露出一抹輕鬆灑意的笑,同時也起身站了起來,一邊整理自己沒什麼褶皺的衣袍,一邊語聲清越地開口:“也是,我南宮凌誰都可以不信,爹孃也可不信,但唯獨兩個人不會不相信,其中一人便是師兄。”
“你知道便好!也不枉爺數次保你不被幹娘折磨!”赫連御宸聞言笑了,這笑聲甚是欣慰。
南宮凌頓時翻了個白眼,轉身往車門走去,在下車的時候,他唇角突然呵呵一笑,留下一句十足挑釁的話:“師兄,這次可是你讓我去小顏兒那裡的,那我正好利用這次機會培養感情了。你若是不快點趕來,到時候不管是我喜歡上小顏兒,還是小顏兒喜歡上我,你都不能找我麻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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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人已經出了車碾。
赫連御宸看著晃動的簾幕,魅眸眯了眯,不過這一次卻沒有言聲,勾唇低低一笑,眉目間染上了一絲柔和的暖意來。
南宮凌下了車,夜離便已經下了馬,見他出來,立即將馬韁遞上。南宮凌二話沒說,翻身上馬,一揮馬鞭,駿馬立即披著月色,往隊伍的後方而去。
而南宮凌離開後,赫連御宸立即執筆落書,在一張紙條上寫下八個字,而後叫來夜離,將紙條交給他,神色嚴肅地吩咐道:“將此信以最快的速度送往天珏!”
夜離立即領命,轉身出去傳信了。
赫連御宸獨坐在車內,狹長的魅眸微眯,夜明珠的華光下,他眸中閃動著叫人難以看透的複雜,須臾,他再次開口,喊來了夜墨:“皇宮裡查不出什麼,就查煜王。他既然能讓冷穆寒看出顏兒的行蹤,那麼,他定然知道些什麼。說不定,他也是當年的知情者,更是如今除了冷穆寒之外的唯一知情者。”
夜墨聞言,似乎突然被點醒了一般,漆黑的眸子都亮了一瞬,當即領命而去。
赫連御宸此時勾唇低笑了一聲,那笑聲中不見絲毫冷然,反而好似解決了一件非常困難的事般,帶著幾分愉悅的味道,片刻後,他收了笑,又拿起一本摺子親自批閱起來。
玄天宮的隊伍始終沒有停息,也披星戴月,以最快的速度趕回玄天宮。
另一邊,上官月顏和秋星也沒有停,一路翻山越嶺,走了整整一天一夜,第二日清晨,二人才總共奔出了三百多里。
天色見白的時候,一隻雨燕突然出現在上官月顏正經過的一條河岸上空,在天空盤旋一陣之後,降落在一處暗角。須臾,流星突然現身,出現在上官月顏面前:“上官小姐,屬下有事稟報!”
上官月顏一見流星突然現身,心中便知有事,立即一勒馬韁停了下來,待流星說完話後,眉頭一皺,問道:“何事?”
流星當即恭敬稟報:“屬下剛剛收到爺的傳信,信中言,冷穆寒已經知道了上官小姐的行蹤,昨日午時便出了東耀皇宮,如今所有龍魂衛都往南面追趕而來!”
“什麼?他這麼快就知道了?”上官月顏完全沒想到冷穆寒居然這麼快就追來了,面色大變,眉頭也狠狠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