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威頓住腳,看著劉備表情嚴肅:“玄德公是讓威守襄樊還是戰江東軍?”
“這有何不同嗎?”
“如是守襄樊。這個季節,秋糧剛下,威於城內並不能保證糧草供應,一旦周公瑾於城外田地焚糧,威照樣會棄城而去。”
劉備詫異了下:他倒是沒想到蔡威會棄城。
“如是戰江東軍呢?”
蔡威笑了笑:“那就棄夏口,當塗,襄樊,虞城、定縣。讓出半個江夏,拉長江東駐軍防線,集中己方兵力,於周公瑾在西陵決戰!”
劉備都呆了,這麼樣的法子,出來,肯定會把景升公嚇傻。他平復好一會兒,才幹笑兩聲:“仲儼……好魄力。”
蔡威搖了搖頭,顯然是看出自己作戰方式已經把劉備嚇到了,他也不再勉強久留,拱手跟劉備告辭。臨走還在心裡嘀咕:不知道以後蔡某行事之風會不會讓你更吃驚。
這過後不久,襄樊失守訊息傳來。黃祖退兵虞城。而同時傳來的,還有黃祖麾下甘寧率軍投敵,降了江東的事情。
這事一出,蕭圖立刻就給蔡威彙報了:“爺,這事聽伯言,興霸是有苦衷的。先時蘇副督已經向府君求得興霸任株長。可是等後來,府君又不認賬了。您也知道……興霸和府君之間,一直有些……加上週公瑾又確實有意招攬,所以……”
蔡威沒話,撐著額頭長嘆了一聲,無力地對蕭圖揮揮手:“你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會兒。”
蕭圖無奈地退出去,剛要往前走,就見老早就被蔡威安排在襄陽水師裡的林藝偷偷摸摸地走過來,湊到蕭圖耳朵邊賊兮兮地道:“張允那子行程路線弟兄們已經摸清了。今兒要不要動手?”
蕭圖遲疑了片刻:“今爺心情不好。估計,就不去了吧。”
林藝“啪”的一下拍蕭圖腦袋上:“你這幾年呆江夏呆傻了吧?公子心情不好,咱們去替他收拾人!等收拾完了,你給他彙報一聲,待他明看到張允那樣,自然心裡舒坦了。”
蕭圖偏著頭想了片刻,覺得林藝的在理,於是點點頭:“成,就照你的辦。哎,對了,這事沒外人知道吧?”
“放心吧,阿圖。我早就支會好了,全部都是跟著公子從潁川來的自己弟兄,連我手底下那幫兔崽子我都一點訊息也沒露。”
蕭圖滿意地笑了笑,跟著林藝勾肩搭背的出了府門。
而同時在劉表府邸,蔡瑁已經開始就甘寧跟蔡威的關係向劉表做詳細彙報了。邊彙報邊:“出了這兩個是義兄弟的,還有一個陸遜一個魏延。這四個人私交頗好,恐怕,只拿住一個蔡威,另兩個會滋事。不如……”
“不如怎樣?”
“不如,找個藉口,先把陸遜和魏延召來襄陽,然後伺機而動,把三人同時……”蔡瑁話沒完,但單手下劈的姿勢已經表達出他要講的問題。
劉景升眯起眼睛,捋著鬍子半晌後,點點頭:“就照你的這麼辦。你來負責此事。”
蔡瑁笑著點頭,很是開懷地應了諾:除去蔡威,二公子可就又少了一個潛在不確定反對分子。
可是等他出門沒多久,被他惦記著除去的蔡威那裡卻發生了巨大的變故:蕭圖拉著蔡威,一臉慘白地跑到一個衚衕口,指著衚衕裡呆呆站立的二十幾個人和地上橫七豎澳屍體,聲音發抖地跟蔡威講:“爺,你看這……”
蔡威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地上,呼吸瞬間停滯了一下:地上躺的有數十具屍體,而被蕭圖指著的衣著華貴渾身血汙的屍體,不是旁人,正是……張允!
蔡威神情盯著地上的橫屍,表情幾經變幻,最後定格在了冷漠上面。
蕭圖和林藝兩個看著蔡威神色心裡一個勁兒的打鼓:這真的是一次失手,他們本來只是想蒙面趁著張允路過,忽然蹦出來抽他一頓,嚇他一頓的。結果他手下的侍從二話不,直接上刀就砍。本來蕭圖是沒打算真動殺手的,可那邊不知道,一招一招招呼要害地方,蕭圖他們自然也不是泥塑的,一來二去很快兩撥人就博上命了。蕭圖他們是早死六娘,打從死人堆裡爬起來,又從戰場滾滾刀山留下來的,手上功夫實打實的硬。而張允的侍從,當然也不是草包,但是比之蕭圖等,到底少了沙場而來的狠辣。加上要顧及到一個貴人,自然就落了下乘。從第一個裙下以後,蕭圖他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樑子已經結下了,再囉嗦也沒用,不如就此一刀瞭解了他。
於是戰到後來,就出現了這種情況,己方受贍不少,但一個沒死。張允那頭,受贍沒有,但一個沒活!做完之後,冷靜下來頭腦的蕭圖才算是回過味來:壞了,闖禍了!公子爺這會兒還不知道呢!
於是蕭圖就得匆匆忙忙叫來蔡威。給蔡威展示眼前這驚人一幕。
蔡威面無表情第在原地佇立半刻,抬腳走向張允躺在血泊中的屍身。這會兒的張允可是難看得緊,怒目圓睜,血汙覆蓋了他的大半張臉。蔡威彎下腰,一言不發伸手把張允的眼睛撫合,等再抬頭就發現旁邊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二十幾個軍官都在眼巴巴看著自己,有的期待,有的驚惶,有的興奮,有的平靜,但臉色卻無一例外都在等著他發話。
“還真是麻煩吶。”蔡威看著黑沉沉空,輕輕地吐出一句。
蕭圖嘴巴動了動,到底還是問出:“公子……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蔡威轉過身,緩緩地走過每一個人身邊,腳步沉緩又慎重,彷彿蘊含著深意。良久,眾人才聽他用極其清晰的語調道:“既然如此,那就反了吧。”
“爺,那張允這人?”
蔡威冷漠地轉過臉,面無表情地吐出八個字:“為防後患,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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