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曹操的軍隊終於到達了許都城。蔡嫵在跟著大軍回來後沒多久,就把郭照叫過去問了郭滎的事情。郭照低著頭強自忍笑彙報:“滎兒很好,除了和六公子一道……狠狠捉弄了一把孫文舉大夫。”
蔡嫵聽後疑惑地挑挑眉,而一邊正打算出門參加慶功宴,都已經邁出一隻腳的郭嘉聽到這話後立刻湊熱鬧地收回腳,笑嘻嘻地看著郭滎,連原因也不問就直接道了聲:“幹得好,兒子!”
蔡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轉身疑惑問郭照:“這是怎麼回事?滎兒怎麼會和孔大夫上話?”
郭照笑眯了一雙鳳目,跟郭嘉蔡嫵兩個饒有興味的講述了一個關於曹衝讓梨的事。
原來,蔡嫵在離開許都後,把產業、家事、還有郭滎的教育都交給郭照。郭照想想後,並沒有對家事上大動干戈,對郭滎也是實邪容許範圍內隨你禍禍”原則。郭滎在每往來丞相府之餘,還會有事沒事拉著曹衝去其他府邸亂竄。比如,在荀彧府上,他就跟荀彧三公子荀詵關係不錯。
出這事那,正是郭滎拉著曹衝去找荀詵玩的那。郭滎兩冉了荀彧府邸,正好就撞見孔融拜訪荀彧。兩人在廳裡話,一邊三個公子垂耳聆聽,恭敬受禮。
這要是換了旁人,看到主人家有客,不定就立刻改日來玩了。可是郭滎不一樣,這子有時候腦袋很軸,類似那種”今要做的事情,非得今弄完,弄不好就不回去”的死心眼兒。
曹衝很無奈地被他抓著袖子扯到了廳裡,兩人很恭恭敬敬跟荀彧、孔融見了禮,正要往旁邊站著當壁畫。荀彧就開口叫住了兩人,然後以長輩對晚輩慣有的關心開口考了考兩人功課。曹衝自幼聰敏自不必,郭滎雖然話有些那啥……但過耳不忘的記憶力也足夠他應付荀彧的考試。
所以倆傢伙對答很好,連孔融都捋著鬍子笑模笑樣地問郭滎:“滎公子,既然有這麼好的賦,不如跟著老夫進學如何?”
他話一完旁邊幾個站著懂事的就開始拼命對郭滎使眼色:答應呀,趕緊答應。孔文舉這人,雖然迂腐,但真才實學還是有的。當他學生,不虧!
而被問到的當事人則懵懂困惑地看看抽眼角的荀惲、荀俁。又看看明顯預料到結果,正努力忍笑的曹衝、荀彧、最後瞧了瞧還捋著鬍子一副勝券在握模樣的孔融,果斷地搖了搖腦袋,陳述出一個讓孔融鬱悶地想吐血的理由:“不要。文舉先生連大多少都分不清,拜在您門下,肯定學不了東西。”
孔融立時就愣了,滿臉寫著“我怎麼不分大”的憤慨和反駁。
郭滎扭身跑到桌案前的點心果盤處,端起一盤水果走到孔融跟前:“您現在吃東西,還挑最的嗎?”
孔融恍悟捋捋鬍子,語重心長地跟郭滎教育道:“滎公子年紀最幼,若是要挑自然該挑最的。”
郭滎偏著腦袋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很誠實地道:“可是我想要大的!”完自己就拿了盤子裡最大個梨子抱在了懷裡。
孔融立刻坐直身子,滿臉嚴肅看著郭滎:“滎公子,要懂得謙讓。”
郭滎眨眨眼,看看盤子,又瞧瞧自己懷裡的梨,最終還是聽進勸言,依依不捨地把梨又放了回去。
孔融鬆了口氣,面帶微笑地點點頭,剛要讚一句:孺子可教,就見郭滎一個轉身把果盤塞到了曹衝手裡,然後看著曹衝鄭重交代:“文舉先生要謙讓。我把挑梨子的機會讓給兄長。”
曹衝多機靈呀?一看這情景立刻就知道自己義弟想要幹嘛了。他眨了眨眼,頗有兄長範兒地跟郭滎:文舉先生教導的是。咱們得好好聽著。完後毫不猶豫地拿了最的那個,然後把果盤依次遞給了荀詵。荀詵跟著拿鄰二的果子,接著依次是荀俁和哭笑不得配合弟弟的荀惲。等一圈輪完到了郭滎手裡,郭滎又開心地拿起剩下的那個最大的果子,衝孔融揚了揚手,滿臉感激崇拜地對孔融:“文舉先生真了不起!知道這個讓法能讓滎兒得大果子!可是……為什麼滎兒聽當年您自己吃的是最的呢?難道您一開始沒有謙讓嗎?”
孔融立刻就被堵的啞口無言,臉色變幻著喘了兩口氣,才站起身衝著一旁沉默看熱鬧地荀彧了句:“家中有事,不能久留,就此告辭。”,完就腳步匆忙地離開了荀家,留下一屋子朗笑出聲的荀家父子和曹衝以及不曉得孔融為何變了臉色,正一頭霧水滿臉無辜地嘀咕著:“文舉先生怎麼就走了?”的郭滎。
郭照把這事敘述完,笑眯眯補充道:“這事是六公子身邊近侍的。聽孔大夫為這事,好幾不曾出門。”
“好!幹得好!”,隨著兩下鼓掌聲響起,郭嘉滿臉帶笑看著跑到大兒子身邊,纏著自家哥哥講戰場故事的郭滎,一口自豪語氣,“不錯,不錯,不愧是我郭某饒兒子!”
蔡嫵狠狠瞪了他一眼:什麼就幹得不錯?自家滎兒這堵死人不償命的胡鬧性子,要是不改改,早晚有一會因為得罪人吃虧!當爹的那個倒好,不想著擔心這個,還在旁邊添油加醋跟著湊熱鬧!真真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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