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環視著滿滿佇立了一堆的為沮授求情的人,冷哼了一聲:“且將沮授鎖入軍中,待孤破曹以後,再與田豐一併治罪!”
眾將聞言,各自舒了口氣。移步退回了隊粒只留下險險躲過一劫的沮授在被人托架之時心中不甘地大喊道:“主公,不納忠言,大勢必敗……大勢必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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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煩躁地揮揮手,像趕蒼蠅一樣示意託饒親兵動作快點兒。然後就迴轉身吩咐:“傳令三軍,東西紮營。以據曹軍!”
袁紹陣營這裡是一番緊張的諫言觸怒,下獄囚牢。而在曹孟德營帳卻同樣也是一番緊張氣氛,只是這氣氛的原因和袁紹那裡全然不同,這裡可沒人要下獄,只是一個個瞪著曹孟德的眼睛像是燃了一把期待的火苗,各個目光發亮,眼神灼灼。
所謂什麼帥,有什麼兵。蔡威那樣的領導,教育的手底下竟是些桀驁難馴的刺頭豹子。管休的部下則頗有義膽忠肝,死而後已的忠義,像曹孟德這樣的有時候有些抽風,有時候又酷愛毛線的頭兒,手下最多的自然是一群聽到要打仗不是發怯而是鬥志昂揚,興奮不已的主兒。許都頭腦敏銳,行事穩健的武將自然不少,但是這時節,只要有點悟性都知道:現在可不是捂著藏著的時候,也不是打怯退縮的時候。官渡乃許都咽喉所在,若官渡有失,則許昌門戶洞開。那一城老弱婦孺,連帶著他們的妻兒老全部都得早了兵戎之災。這可真是大大的不妙。
曹孟德掃了一圈,眼瞧著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地氣氛醞釀差不多了才輕咳一聲:“明日疾戰袁紹,諸公可有願意出戰者。”
“末將願往!”
“屬下願往!”
“末將請戰!”
曹孟德話音一落,就呼啦啦出來一批要求出戰的將士,甚至暫降許都的關羽也在其粒
曹孟德微微眯了眯眼睛,對將士們這種踴躍參戰的積極性很是欣慰。只是看著自己眼前站著的一排人,曹大人微微犯了難:剛才奉孝,明日之戰,只許勝,不許敗。可是袁紹軍中,謀臣如雲,將才如雨,且不知他明日派誰出戰,孤要點哪個人應對明日之局呢?
曹孟德想了想,最後把目光投向賈詡:“文和以為何人可以出戰?”
賈詡一愣,微微睜眼轉向正對上十幾雙巴巴地瞧著自己的眼睛,心頭不由一顫:從呂布之後,除了對劉備那種打鬧外,許都算是有兩年沒有大規模作戰了。一堆熱血男兒整被窩在許都,每跟校場兵馬操練死磕,是個武將都得憋出毛病來。
賈詡為難地看了看一排人,最後捋了捋鬍鬚,老臉上少有的笑模笑樣地開口道:“官渡之勢,袁紹之軍雖多,卻不及我軍精銳。諸位將軍各個驍勇善戰,以一當百,只是明日之戰,關乎我軍士氣,派人出戰,還要仔細斟酌。昨日賈詡與公達曾談到此間,公達似乎頗有心得,主公不妨問問公達如何論處。”
一排眼睛“唰”地一下都瞄向荀攸,荀攸愣了愣,轉看著賈詡表情,心頭晃過一絲瞭然,掃了眼身邊正無所事事的郭嘉,神色鄭重地回答:“主公,攸與奉孝之見相同。”
曹孟德眨了眨眼,腦中已經有幾分明透:嚯,敢情這倆都是人老成精的。事關重大,誰也不願挑頭開口,只能把問題一個個往下拋。
郭嘉那會兒正仰著頭,很是悠閒地數著帳頂紋路呢,聽到荀攸叫他名字茫然地回過神,待對上一幫看他跟看失散多年親饒武將後,郭嘉也微微抖了抖,把拳頭抵在嘴邊,故作嚴肅地清清嗓子,然後跟曹孟德慢悠悠地:“嘉以為……”
所有人都支起耳朵,聚精會神地看著郭嘉,希望在他口中聽到自己名字。
結果郭嘉停頓良久,卻來了一句讓眾人都覺得特無語但仔細一想又特別能讓人尋味的話:“明日見到袁紹之將,諸將中,誰能有把握拿下敵將,誰便出列迎戰。許勝不許敗!否則,軍法從事!”
曹孟德眼睛一亮:果然,這浪子的點子跟別人是決然不同的。袁紹的細作估計怎麼打聽怎麼想也不會想到自己陣營根本沒有預備明日迎敵的將領,隨機而取,有風險,但是卻能讓手下將領自己看的最清楚,這樣的出陣,也最有針對性。儘管……它聽上去不靠譜零兒。
郭嘉話完,一堆武將就鄙視地看了眼他,有耐不住性子的直接開口為自己明不平:“奉孝先生,這不是讓他們自己挑對手嗎?你未免也太瞧得起他們了。”
郭嘉不以為然地搖搖手,肅起臉,挺直身子鄭重其事地道:“明日之戰,事關重大!所謂首戰鬥將,公等明日若看不清局勢,貿然上陣,拿不下戰局,當自裁謝罪!”
話音落地,中軍帳中武將立刻噤聲不語。謀臣里程昱等人縷著鬍鬚微笑:這倒是誰也不得罪。而末排的劉燁、司馬懿等人看著這情形,也是眯起眼睛,微微點零頭。
曹孟德雙掌一合,收回袍袖斷然結論:“就依奉孝之言!諸公今日可入帳準備,以待明日之戰。”
一帳武將聞言後表情各異地站起身,衝曹孟德拱手行禮後,退出營帳。
郭嘉挑了挑眉,也甩甩袖子,打算出去,不料卻被曹孟德開口叫住。扭頭一看,荀攸程昱也沒回去:“主公,還有事?”
曹孟德蹙起眉:“奉孝曾在冀州待過些時日,可曾知道袁紹軍中有深藏不露的過人之人?明日之戰,可要多加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