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夏侯淵手一抖真扯下來一捋鬍子。桌案後曹昂聽言把頭埋的更低了。
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反應。堂兄給老爹拉媒介紹了人家張繡的嬸子,這位風韻猶存的婦人還真不愧當初他堂哥給她的評價。如今他老爹帳裡是日日琴歌聲,夜夜溫柔鄉。還有模有樣傳出一道軍令:一更後閒雜熱一概不見!一更啊一更!搞什麼啊這是?有心眼兒的人誰不知道那是……咳,所謂子不言父過。可他老爹這閒雜熱的涵蓋範圍也忒廣了:基本上除了鄒氏其他都是閒雜熱!
前幾妙才叔父還隱隱晦晦旁敲側擊地勸過他爹,要他爹收斂點兒,省的引起張繡不滿。結果被勸的這位倒是混不吝的很,眼一眯兇光閃過,大手一揮指著宛城方向:“他敢?”瞧那意思好像張繡要是不滿,他就“咔嚓”了人家。
於是自那以後曹昂這可憐的娃兒地位就處得特尷尬。別自己老子給自己找媽這事當兒子的管不著,單這個場合這個地方他見到鄒氏都覺得別捏。你他爹疼他吧?他還真辦了件膈應事,你他爹不把他當回事吧?他還真知道顧忌兒子,沒有立馬給人家名分要曹昂叫姨娘。雖然憑曹昂以往經驗看,叫姨娘什麼的是早晚的事。
不過這都是比較好受的,曹昂覺得詭異的是他頂頭上司夏侯淵在鄒氏進了營地以後,時不時和典韋倆人相對而坐,長吁短嘆的事。而且這倆人嘆氣之後,作為叔父的夏侯淵還經常冷不丁敲打他一句:“昂兒,此次隨軍你是歷練為主,什麼當學什麼不當學心裡有個譜。”
曹昂每次聞言都是眉角抽搐老實應諾。
就像這次,夏侯淵在揪下自己一縷鬍子以後抽著冷氣嘆息:“唉……給許都寫信吧。讓能話的人勸勸。”
典韋點著頭,臉色古怪地站起退出,找刀筆吏寫信回許都報信去。夏侯淵看典韋退下,一扭頭正瞧著努力縮自己存在感的曹昂,咬咬牙,頭一次點名喝道:“曹昂!”
曹昂條件反射立身站起:“將軍?”
“司空大人此番為一女子不見諸將、不顧軍情,你如何看?”
曹昂一驚,抿抿唇低頭答道:“為人臣,當諫;為人子,當……默。”
“錯!曹昂,對別人,是臣可諫,子可默。對你?要做的可不止是諫是默。你還得知道分清是非,防患未然,以此為戒!”
曹昂渾身一凜。夏侯淵話的不算輕,就差直接點著鼻子告訴他:你爹這事做得場合不對,留有隱患,你絕對不能學他。
曹昂神思轉過,低頭肅然:“曹昂記下!”
夏侯淵輕笑一聲,轉身抱臂看向帳外心裡暗自思量:但願許都幾位先生能勸得住主公。
不過顯然他願望被落空。因為他寄希望的軍師祭酒大人在半個月後收到信時正很不著調的跟自家夫人胡攪蠻纏。
“把藥喝了!”這是端著藥碗怒火中燒的孕婦蔡嫵。
“不要!阿信都我病好了,幹嘛還喝這個?”這是百般推脫,見藥如見毒的軍師祭酒郭嘉。
蔡嫵怒瞪著郭嘉,頗具威脅意味:“你到底喝不喝?”
郭嘉很有骨氣地扭過頭:“不喝!”
蔡嫵杏眼眯起,嘴角忽然掛起一抹笑意:“真不喝?那就算了。正巧妾身也沒時間伺候夫君喝藥,前聽奕兒夫君在咱們家後花園埋了些東西,妾身今兒就去看看埋的是什麼?”
郭嘉“唰”的一下把頭扭過來,奪了藥碗訕笑:“誰我不喝的?夫人親自端來的,就算是鴆酒,為夫也甘之如飴。”著就真當白開水一樣把藥汁一飲而盡,最後一口還因喝得太急給嗆咳了。
蔡嫵翻了個白眼兒無奈地拍著郭嘉後背:“你著什麼急?這也就是你在養病才不讓你碰酒,等你把身子養好,我還真能戒了你的酒?”
“真的?”郭嘉聞言眼睛閃亮地看著蔡嫵,滿臉期盼之色衝她比手勢:“一個月五壇行嗎?”
蔡嫵臉一黑:“一罈。”
“十壇!”
“咦?怎麼還多了?兩壇!就兩壇!”
“二十壇!”
“郭奉孝!”
“十五壇!”
“最多五壇!”
“成交!”郭嘉完就生怕蔡嫵反悔似的和蔡嫵擊了下掌。然後一臉狐狸笑地看著蔡嫵。蔡嫵咔吧咔吧眼睛,傻乎乎地瞧瞧自己的手,搖搖腦袋才發現自己又被他繞進去了,不由又氣又惱,一把撲過去捏住郭嘉胳膊內側的嫩肉,狠狠擰了下去。
郭嘉疼得齜牙咧嘴倒抽冷氣,邊可憐兮兮地求饒邊伸手護著蔡嫵生怕她一大不慎腳下打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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