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續自田楷走後就皺著眉,輕敲著桌案一言不發。等過了有半柱香時間才彷彿下定決心一樣,猛然起身,走向主帥營帳。
第二公孫瓚升帳議事,出自己決議西進的打算。管休聽完豁然抬頭,正要出列,就被身邊趙雲按住,衝他微微搖了搖頭。管休抿抿唇,最終握握拳頗為不甘地低下頭去。
其餘將士左右看看見無人勸阻,無人反對,也跟著響應迎合,安靜地聽著公孫瓚的分兵部署。等公孫瓚把手下諸將的任務部署完畢,眾將各自領命,要在議事後回去準備時,抬眼看到管休,不由才驚訝發現:往日主公興兵,仲儀必然隨行左右,為何此次攻打冀州,主公卻把他滯留後方,專供糧草?
同樣有驚訝的還有趙雲,他在主公和自家兄長中間來回瞟了瞟,怎麼也不相信主公會因為這次兄長反對西進就閒置兄長。
倒是管休,在聽完整個議事後,安安靜靜地垂下了眸子,微不可查地輕輕嘆息了一聲。然後和著眾將一起走出帳外。但是他剛走到帳門,就聽裡頭公孫瓚叫住了他:“仲儀留下。其他人退了吧。”
管休停住腳,見公孫瓚已經走下坐席,看了看自己後了句:“仲儀陪孤去營帳中走走吧。”
管休愣怔了下,隨即在公孫瓚身後跟上。就聽前面公孫瓚邊走邊:“仲儀對孤此次安排可有不滿?”
管休搖搖頭,低聲:“主公決議自然有主公道理,末將並無不滿。”
公孫瓚笑著停下腳,忽然抬手指指邊幾隻蒼鷹,回身對管休沒頭沒腦地:“仲儀,看到那邊的鷹了嗎?孤時候就養過一隻,熬鷹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即不能太緊著它又不能被它壓了氣勢,當真是左右為難。”
管休眼一閃,也不知聽沒聽懂公孫瓚的意思,只笑了笑對公孫瓚:“休自幼長在鄉間,對於富貴人家的玩法倒是不怎麼熟悉的。不過休聽鷹要是熬好了,就會一輩子忠心耿耿,鞠躬盡瘁。”
公孫瓚愣愣,然後看著管休哈哈大笑,笑完偏著頭,彷彿陷入回憶,很是納悶很是疑惑地:“可當年孤到底也沒知道孤那頭鷹是不是熬好了?”
管休溫和的笑笑,抬眼對著公孫瓚道:“主公熬鷹,休猜最後一定是成功聊。”完眼睛眯了眯,咬咬牙低下頭,有些靦腆地:“主公前次戰後賞賜,休自覺不敢當,便借花獻佛全賞了休帳下將士,此次回想倒覺得有些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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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瓚眉毛一挑,有些驚訝地看著管休:“仲儀何出此言?”
“休想向主公求個事,卻不知主公會不會嫌休身無長物,不肯答應。”
公孫瓚聽了呵笑一聲,很是好奇地問道:“到底是何事讓仲儀這麼難開口。”
管休抿抿唇,心裡暗自吸了口氣後,袍子一撩“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低頭向公孫瓚行禮後,聲音陳懇:“休想向主公求娶大姐公孫琴,還望主公成全。”
公孫瓚眼睛一眯,目光灼灼一言不發地盯著跪在地上的管休許久後,朗聲大笑,邊笑邊很是親切地扶起管休:“仲儀,若當真有此心,孤安有推拒之禮。再琴兒對仲儀可也是一腔女兒心思。待此次班師回城後,仲儀就到府上提婚吧。”
管休聽完眨眨眼,隨即又朝著公孫瓚一禮:“謝主公成全。”
而身在榆山的蔡嫵絲毫不知幽州軍營中自己曾經青梅竹馬經歷了一場怎麼的信任危機。她此時正對著杜若遞來的一封左慈的信發愣。
信上左慈居然告訴她于吉那老頭兒手下徒子徒孫無數,居然有人就真的打聽到蔡威的下落了:蔡威在那年出走以後竟然一路向南,帶著人投了荊州牧劉表劉景升處。且還在劉表處與還是軍前校的魏延互相不服的掐了一架,互掐結果如何不知道,但兩人掐完倒是沒怎麼記仇,看信裡意思,好像因為還不打不相識,搞了出英雄惜英雄。
來劉表本人乃是“荊襄八俊”之一,為人又溫和謙恭;所領荊州更是富庶繁華。單這個時候這麼看,蔡威帶人選擇劉表倒也算過得去。可蔡嫵知道不管如何,最後劉表都沒有成事啊,蔡威跟著他能好嗎?而且據前一陣子郭嘉所言,南邊劉表正和孫堅、袁術掐的不可開交呢,那這會兒威兒會不會上戰場?會不會受傷?會不會……
蔡嫵越想越覺得可怕,越琢磨心裡越發不安,腹中孩子似乎也感受到母親情緒,動彈得更頻繁。蔡嫵皺皺眉,站起身,一手按住微微發緊的腹部,一手合上信看著杜若:“這事潁陽那邊可曾知道?”
杜若搖頭:“杜若覺得老神仙可能就只給姑娘你一個人寫了信。潁陽那裡您就是讓他轉述,他也未必樂意辦。”
蔡嫵舒了口氣:幸好左慈是個懶省事又怪脾氣的,要是他是那種想的很全顧慮也全的人,估計這會兒潁陽已經知道蔡威下落,不曉得正該是怎樣的擔驚受怕呢。
想到這裡,蔡嫵咬咬唇,忍住下腹傳來的不適感跟杜若:“把這封信燒了吧。潁陽那邊也不要告訴,就只當咱們不知道這封信的事。”
杜若眨著眼睛點點頭,然後有些遲疑地問蔡嫵:“那姑爺那裡還要嗎?”
蔡嫵搖搖頭:“不必了。跟他了能怎樣,他又不是神仙,還能把威兒從荊州那裡拽回來不成?”
杜若聽完也沒再異議,應諾後轉身出門銷燬信件了。蔡嫵則轉身皺眉捂住肚子,扶著桌案閉眼咬咬牙做深呼吸:果然是不能妄動情緒了,算日子她應是一月底二月初就該臨盆。這時候眼看著就要過年,她可不想一個不謹慎動了胎氣,生個早產兒。
這時郭嘉從書房出來往正房走,正好看到腳步匆匆出門轉彎的杜若,看了眼杜若以後眨著眼睛聳了聳肩,也沒當回事就抬腳進了廳門。
剛進去抬眼就見蔡嫵手扶著桌案,臉色微白,一副咬牙忍耐的模樣,不由心裡一驚,三兩步上前扶住人,滿眼擔憂地問:“可是哪裡不適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蔡嫵睜開眼,一把扯住郭嘉袖子,咬著唇,把整個饒重量都支在郭嘉身上,聲音微弱:“奉孝……我難受……去把……去把阿信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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