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嫵癟嘴,不依不饒:“然後呢?”
陳倩一個腦瓜崩彈上蔡嫵,瞪著眼睛:“你哥和姐夫能跟你那口子一樣嗎?他們倆心眼兒加起來都不一定比他一個多。跟你這話時讓你留心下,別傻乎乎他什麼就是什麼的。”
蔡嫵捂著腦門,眼睛忽閃地看著陳倩,沉默了一下放下手一臉認真的回答:
“我信他。不管怎麼樣,我都信他。”
“你們都覺得他聰明?其實也不是,他這人有時候很笨的,連自己毛筆書卷放哪裡都不知道。經常丟三落四。你要是不跟他,他連冷熱都不知道,記不起加衣減衣。”
“阿姊,嫂嫂,你們總告訴我,不管怎麼樣,重要給自己留一手,要防著他防著他。”
“可我就想著:人這一輩子長不長,短不短。總會有那麼一個人,值得你豁出一切,傾盡所有去信上一回。縱然被負被欺,亦是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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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嫂子,這輩子我認定郭奉孝。不防也不願防。”
阿婧和陳倩被蔡嫵突如其來的鄭重嚇了一跳,等到聽蔡嫵完,兩人都愣了愣。還是阿婧最先反應過來,像蔡嫵時候一樣,摸著妹妹的頭髮,轉頭看著陳倩笑眯眯地道:“看,這丫頭心裡想的清楚的很,你咱們還在這為她瞎操心,只能憑白落了埋怨了。”
陳倩撫著腹,搖頭笑道:“我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家二姑娘生了這麼一張利嘴。話出來,還真唬人呢。”
蔡嫵聽了不自在的扭扭頭,掙開阿婧,嗔怨地瞥了陳倩一眼。結果被陳倩似笑非笑地表情看得身上發毛。只好沒出息地坐到自己坐席裝木頭去了。
阿婧好笑的看看妹妹,也不再玩鬧,轉身開始準備進禮的事。
那自阿婧家回到陽翟已經很晚,蔡嫵坐車坐的渾身痠疼。脫下禮服,拉開衣櫃,看著層層疊疊的紅衣紅裳,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轟”的一下變紅。
用手輕輕撫過最上層的那件紅色的絹製衣裙,蔡嫵嘴角不自覺得勾出一個暖暖的微笑:有些衣服只為一人穿,有些心思只為一人起。到今和阿姊,嫂子話時,她才發現,有些想法原來已經藏在心裡,只是一直被層層事情壓著,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對著嫂子阿姊,她能出那番話,或許明:她對郭嘉比她想的還要喜歡。不,不止是喜歡,應該是,愛。
而在冀州,袁紹新賜的府邸中,郭嘉正和荀彧,郭圖,辛評等人把酒言歡。
他是前日傍晚到得冀州,剛到就被迎出來的郭圖、辛評以接風洗塵為由,給拐到了郭圖府上,直接拽去了前廳。
郭嘉當時還正納悶:就算要接風洗塵,也不用這麼著急吧。好歹等我換身衣服在拉我。結果到了廳裡就見主位坐著一個長相俊朗,劍眉虎目的中年男子。見到郭圖把人請來後,站起身來到郭嘉面前,帶著儒雅有禮的笑意道:“久仰奉孝先生大名。今日得見真顏,實在三生有幸。”
郭嘉眼一閃,對著中年男子長身一揖:“郭嘉見過袁公。”
袁紹見此微微一笑,伸手扶了郭嘉:“奉孝先生無需多禮。權當是在自己家中即可。”
郭嘉也沒爭執,就著袁紹的手勁起身,眼角餘光卻不著痕跡地打量起四周:這應該是郭圖的府邸,若是袁紹真的因他到來,專門到郭圖府上等著,倒也稱得上禮賢下士。而且看他剛才舉止,應該算是一個溫和謙恭的人。只不知實際上是不是如此了。
那郭嘉倒是和袁紹相談甚歡,郭嘉學識龐雜,袁紹家教良好。這兩人一時半會倒都能聊到一起去。只是兩人都很默契,誰也沒談郭嘉將來去向及以後的打算問題。
在接風宴上時,袁紹很給面子的飲了兩杯以後脫身離開:有領導在,估計這的宴會上郭圖他們都會不自覺的收斂著,要玩也玩不盡興。所以袁紹很識時務,即沒有馬上離開拂了郭嘉的面子,也沒有不知趣地待著不走。
等到第二,郭嘉在郭圖府邸醒來,鋪紙研磨給蔡嫵寫了一封大意為“已到冀州,一切安好”的家書,然後找郭圖派人送去潁川。自己正要帶著柏舟去薊縣冀州州治)四處轉看一下,卻見辛評樂呵呵地趕來,抓著郭嘉胳膊笑道:“快快,隨我去看看你在冀州的新府邸。”
郭嘉一愣:“府邸?”
辛評笑眯眯地回道:“當然了。你在冀州總不能老住在公則那裡吧?主公想的周到,特賜你新府一座。離著文若的住處不遠,你們照樣可以多多走動。”
郭嘉眼睛眨了眨,微低著頭,笑眯眯地任由辛評把自己拉走。
到新府一看,郭嘉不由挑了挑眉:袁紹當真是個心細人。這住所選的恰到好處。不光近著郭圖他們的府邸,離著袁紹的冀州牧官邸也很近。聽辛評隔街就是荀彧的住處,看來這番安排確實費了心思。雖然院落不大,但既不偏僻,又很清靜。住他一個甚至把他一家都綽綽有餘。下人僕役已經配好,光等著主人入住了。
辛評見郭嘉看著新院一言不發,一臉期待地問道:“怎麼樣?奉孝可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