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張了張嘴巴,眼角抽搐地接龍子去廚房。而等她把第二碟拿回來的時候,郭嘉看了看她有些古怪的臉色,又挺有骨氣地扭頭不要了。
杜若支著架子,求助地看向蔡嫵。
蔡嫵對著這種有點像喝醉狀態又有點孩狀態的郭嘉實在不知如何應對,只擺手讓杜若退下去。然後自己把毯子拉到郭嘉身上,掖了掖以後用商量的口氣心翼翼地跟他:“你剛喝了藥,不能晾著,趕緊休息好不好?”
郭嘉搖搖頭,想了想又點點頭,眨眼看了看蔡嫵不放心地交代一句:“你可別走。”
蔡嫵被郭嘉這句話激得渾身粉紅泡泡。因為要是他神智很清醒的話,他肯定會跟她:這裡有柏舟就可以了,你回去歇著吧。
病人有任性的權利。就算知道這會兒的郭嘉腦袋不清不楚,可能真跟喝高了差不多,她還是心裡暗喜:至少,他病的時候希望陪著他的是她蔡嫵不是。
於是蔡嫵微笑著對郭嘉回覆:“好,我不走。我就在這裡。”
郭嘉滿意地點點頭,合上眼睛。蔡嫵剛要舒口氣,郭嘉又睜開眼睛,轉著眼珠跟蔡嫵:“我們下棋吧?”
蔡嫵毫不遲疑地拒絕,然後換完帕子,勒令郭嘉接著休息。
郭嘉又很聽話地閉上眼睛,不過半刻鐘就又睜開,滿臉認真地跟蔡嫵:“我休息好了。我們下棋吧?”
蔡嫵滿頭黑線:你到底對下棋有多執著啊姑娘,你兒子將來的名字可以明)?這來來回回的,你不會換了新法子?
誰知郭嘉見她不回答以後,居然跟猜到她想法一樣:“要不我們試試數算題吧?”
蔡嫵瞪了他一眼:“不,不校你現在得好好休息。”她還是頭一回見到腦袋迷糊的時候還能對這種益智動腦的東西如此執著的人呢。真是詭異的愛好。
郭嘉聽完以後睜著眼睛開始跟蔡嫵互瞪。最後瞪累了,賭氣地閉了眼。
蔡嫵看得哭笑不得:他每次生病都這麼任性嗎?
等一刻鐘後,郭嘉再睜開眼跟她以商量地口吻“可以試試兵法推演”的時候,蔡嫵真的是什麼想法也沒了。她開始懷疑華佗的藥裡到底有沒有安神成分了,怎麼他精神頭好的根本不像病人。還是他就是有生病的時候瞎折騰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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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裡,快亮的時候,郭嘉才算消停的睡過去。
蔡嫵在看他睡著了以後,幾乎以一種癱死的狀態趴在了他榻邊:這一夜鬧的,從棋譜到數算到兵法,後來蔡嫵莫名其妙被纏著講了一通的鐘擺運動,講到一半的時候,她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止不住心裡咆哮:郭奉孝,你有完沒完?有完沒完?你怎麼生病還這麼難纏?你腦袋明明迷迷糊糊心算速度怎麼還這麼快?你發著高燒還要忽悠人,這到底跟誰學的?
最後蔡嫵是從袖子裡抽了條帕子當眼罩狠狠捂了郭嘉眼睛,沒好氣地跟他:“好好睡覺,再不老實我拿針扎你!”郭嘉才真正消停,滿臉委屈地閉眼睛休息去了。
第二,蔡嫵是被陽光照醒的,睜眼一看,上頭是帳頂。四下打量:郭嘉的房間。房間的主人衣服齊整地站在靠窗的位置,斜對蔡嫵,看樣子已經醒來多時,而且人臉色也好看些,不像昨晚帶著高燒的紅暈,想來是華佗的藥真的挺管用。
聽到榻上動靜的時候,郭嘉轉過身,看看蔡嫵,似乎想起昨的事了,微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衝蔡嫵笑笑。
蔡嫵想到自己昨晚威脅人家的話,不由也覺得有些臉紅:真幼稚,昨晚我們倆沒一個正常的,他是病的,我是氣的。
“你……”
“你……”
兩口子同時開口打破沉靜,又同時沉默。最後還是郭嘉示意蔡嫵先。
蔡嫵輕咳一聲:“你平時生病也這樣?”
郭嘉一愣,趕緊忙不迭地擺手:“沒有沒櫻”完遲疑地停了一下,一副認真思考模樣地接了句“應該沒有吧?”
蔡嫵無語,敢情之前你也是這麼胡鬧的?
卻聽郭嘉聲音不大地又輕輕補充道:“有一次。是在十歲那年。”
蔡嫵沉默了。那時是他守父喪吧?那會兒陪著他的不可能是柏舟,不可能是李氏孫氏,那就只營—劉氏。
蔡嫵穿了鞋理好衣服站起身,看看郭嘉,眼睛眨了眨,最後走到他跟前以一種帶著玩笑卻頗為誠摯的口吻:“那你以後再想胡鬧,我陪你啊。”
郭嘉低著頭,沉默地看了一會兒蔡嫵,以一種輕不可聞的聲音答了聲“好”,然後轉過身又看向窗外,蔡嫵順著他的視線往外望去:那是劉氏的院子。從劉氏去世後,郭嘉一步沒有踏入過。
蔡嫵瞧這情形,想著這會兒或許可以勸勸他了吧,卻聽自己耳畔傳來一句很輕很柔,卻很認真的聲音“阿媚,陪我去母親院子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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