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榻上那位明顯沒想多,他轉頭望著房頂:“昨的事……有勞了。”話的語氣很平淡,聲音也帶著失血後的沙啞,聽著挺正常,可蔡嫵卻覺得哪裡有些彆扭,低頭定睛一看,這人雖然偏過頭避開她的目光,但在她看他時,卻有意地躲閃開,還在耳後微微泛起一絲紅暈,於蒼白俊朗的臉上顯得格外矚目。蔡嫵給鬧的一頭霧水,完全不理解他到底是怎麼了。
“你要拘禁我們多久?”
“多則半月,少則幾,這個聶某不好。”
見鬼的不好!你是不想吧!你們這樣的不是中了暗算被自己人陰了,就是禍起蕭牆,玩窩裡鬥敗了。不好?不好意思吧?
蔡嫵在心裡暗暗罵他狡詐,回過頭卻還是得端出一副配合樣子苦笑:“聶公子還真實在。您這樣讓在下心裡實在沒底。”
“放心吧,我過會讓你們平安離去,就決不食言。”
蔡嫵翻著白眼癟癟嘴,心道:決不食言?那也得等你好了以後,真放我們走了,我才信你,你現在這些管毛用?
聶公子轉頭正好就見蔡嫵這幅作怪表情,微微笑了笑也不以為杵,只是輕輕地出聲問:“你家是哪裡的?”
蔡嫵立刻警覺地看他:“你問這個幹嗎?”
“沒什麼。只是躺著無趣,想聽聽你們商隊人家行走南北所見風景而已。”
蔡嫵微微鬆口氣,看來不是居心叵測,是閒著無聊想找人話解悶了。
“風景?你想聽哪裡的?我走的地方不多,只知道南邊和北邊是不一樣的,東西兩邊也是不一樣的。”
“都看。”
“往南的話,?淮河以南四季常綠,花葉長青。冬水不結冰,瓦不覆霜。淮河以北是另一番光景,三九一到,就會下雪。越往北,雪下的越利害。到遼西……”
蔡嫵開始一點一點,話不少,但很多都是她前世積累,有時候記憶模糊,記錯了就的似是而非。榻上那位聽眾也只是微微笑笑,閉目翕唇,並不打斷。只是看他表情,蔡嫵覺得他心裡是知道真實情況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只是不破而已。
他不破,她就繼續跟他掰扯,反正現在他是她的主要討好物件,一點也不敢得罪。
於是之後的幾,蔡嫵都充當了護工大夫書先生的職位,以把唯一顧客捧高興為宗旨,充分發揮蔡嫵前世今生所有見聞口才,使勁渾身解數,終於算是取得了一點成果:這位爺在六以後倚靠在床頭,看著正要端著空碗下去的蔡嫵,開了金口:“今中午你和你阿公叔父他們離開幷州,不要往前走了。從哪裡來,就回哪兒去。”
蔡嫵一怔,抬眼難以置信望著他:“你是……我們可以走了?”
“我們的人今下午會來此接應。你們若不想被滅口,就儘早離開吧。”
蔡嫵額角一跳:果然有問題!瞧,連滅口這種事都的出來。這是普通部曲能辦的事嗎?蔡嫵很懷疑他們這幫饒真實身份啊。但是再疑惑,她也不會傻乎乎問出來,在得了特赦以後,她立刻就放下托盤,腳步匆匆往門外走:她得去通知她的阿公,儘快收拾行裝,準備趕路,不然命可就真沒了。
她前腳剛消失,後腳牛烈就困惑地問了自己公子:“您真的打算放這子離開?這幾他在這裡聽得看得可不少。公子不怕他出去以後……”
“你覺得她是個什麼樣的人?”聶家公子聽到這話笑了笑,隨手從身邊抽出一方絲帕靜靜地看:那是蔡嫵那遺落在他身上的,帕上繡著一樹海棠花,邊角落款一個方正綽約的“嫵”字。瞧著很有嬌豔味道。
“以屬下看來這人能在叔伯父親被囚之際還能跟您侃侃而談,聊起南海北風物。心智肯定不簡單。就算這子看著一副文弱弱的窩囊樣,也難保是那種心思縝密之輩。公子,你放他離開恐怕會……”
“那是個姑娘。”聶公子冷不丁丟給自己屬下一個重磅炸彈,炸得牛烈直接就卡殼忘了自己要什麼:“姑……姑娘?女……女的?難怪……難怪呢。”
“是啊,一個看似嬌柔的弱女子呢。”榻上人意味不明地感慨了一句,輕輕地躺回身,望著頂棚,“派兩個人跟在他們後面,看他們離開幷州後再來彙報。”
“公子你……”牛烈蹙起眉,偏頭不解地看了看自己上峰。在掃到他手邊的絲帕時,這壯漢靈光一現,恍然大悟。直起腰轉頭就往外走:“我這就派人把那女的扣下來。”
“回來!”重傷公子一下翻起身,輕咳著呵斥道:“胡鬧!你把你家公子當成了什麼?既然已經讓人離開,就沒想再抓回來!再我就是有心思,也不是現在。禍患未寧,哪有閒暇想這許多?等他們離開,牛烈你帶人去前方接應下高將軍,如果事有不巧,他們商隊跟高將軍碰見起了衝突,你知道該怎麼辦。”
喜歡鬼才夫人生活錄請大家收藏:()鬼才夫人生活錄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