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娘一看這也不是事,回頭就瞪自己兒子:“沒看見你妹子怕你?還不趕緊出去!”
大漢訥訥點頭,滿臉委屈無辜,擔憂關切地看了看蔡嫵,很是幽怨地出門了。
蔡嫵被他那一眼看的立時又驚咋地絞著手往裡躲了躲:儘管明白剛才那是誤會,但差點喪命的陰影可不是三兩句話就能清的。她現在看著這大漢,身體一種本能的發憷感,不緩個三兩時辰,估計是過不來了。
老大娘環著蔡嫵,哄孩子一般一下一下輕輕拍打著她後背,等蔡嫵好不容易平靜一些,老太太才試探著低頭察看蔡嫵傷勢:脖子上清清楚楚五個手指印,不知道她兒子當時下了多大手勁,挺白嫩的一截頸子留了五個醒目的瘀痕,不曉得這草藥能不能化開。要是被阿媚的阿公知道,人家該怎麼怪罪他們家?哪有頭一認乾孃,回頭就被義兄給傷聊?也太沒理了!這不是欺負人嗎?
老太太拿著冷布巾給蔡嫵覆上,好一會兒以後才心翼翼往傷處塗藥:“忍著點,丫頭。有點疼,不過不上藥的話,可能會留疤。”
蔡嫵微微發著抖任由她塗。等到大娘動作都結束了,她才張張口,聲音輕顫緊澀地問:“乾孃,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大娘趕緊摟住她,抱緊她肩頭安撫:“沒事了沒事了,過去了都過去了。嫵丫頭不怕了。”
“乾孃,可他剛才差點掐死我!”蔡嫵話沙沙的,顯然被那頓掐傷了嗓子。這會加上劫後餘生的驚怒,委屈裡竟已帶出哭腔。
大娘趕緊掏出帕子邊給蔡嫵擦眼淚,邊急火火解釋:“你義兄那是氣頭上,氣頭上的做法不算數的。他不認識你才……你別怪他。他真是心裡難受。你還不知道吧,昨跑去客棧給你阿公送訊息的大誠子,今中午回來時路過集市,碰見了李永,不知怎麼得罪他,竟被他在集蝨…活活打死。你大哥剛回家……就聽到這信,人都氣炸了,非要找那李永報仇呢。我正勸,你就來了,好巧不巧聽到他打算,他就把你……”
蔡嫵整個人都傻了,愣愣地盯了大娘好一會兒才幽幽補充:“他原本……是要把我殺了滅口的吧?”
大娘臉色尷尬地點頭。
蔡嫵嘴角牽扯出一個難看的笑,低頭輕聲自嘲:“我何德何能啊?竟然……有被自己義兄滅口的資格?”
大娘拍著她繼續安撫:“他已經知道錯了。嫵丫頭,你大哥平日不這樣的。也就是著急自己人,把你當外人了。現在明白過事了,你看,這些瓶瓶罐罐的藥還有冷水布巾都是他弄的。他心裡有愧,要討好你,可是嘴巴又不清。”
蔡嫵回憶了下,剛才大漢的表情,心裡悄悄打了個哆嗦:用一張兇悍的臉做出一副幽怨表情確實很不搭調。看來,她這義兄雖魯莽了些,心眼倒不算壞。不知道為人怎麼樣。
“乾孃,那個……大哥他……平時也這樣嗎?”
“你狗子?他只待親近人才這樣。待陌生人雖然憨直了些,戒心和狠心還是有的。”
可不是有戒心狠心,剛才可差點兒掐死我呢。只是,這位頃刻就能斷人性命的大哥,為什麼有那麼不協調的一個名字:狗子?這……聽上去不是正經名字吧?
“乾孃,大哥名諱是?”
“什麼名諱?”大娘一擺手,“就叫他狗子哥就校莊稼人哪來那麼多講究。他從就被叫這個。對了,前陣子倒是有個遊方的算命先生他有悍將之風,非給贈了一個什麼大名?叫什麼來著……,哦,想起來了,韋。就是單名一個韋。”
“韋?典……韋?典韋?”蔡嫵嚼著這兩字在腦子裡來回過了兩遍,終於想起來為什麼覺得這名字特別熟悉了:哎喲,我去。她當年編著的黑名單上就有這號人物啊。典韋,曹操麾下第一保鏢。戰死宛城的那個古之惡來。
我的老爺,這位曾經的救命恩人,剛才的施暴兇手,現在的乾孃親子,竟然也是上了她黑名單的一位。是她原本該躲著都的一位!
蔡嫵眼前發昏,覺得自己剛剛甦醒的神經又有暈倒的衝動。她轉過頭,幾乎欲哭無淚地望向自己乾孃,聲音無力地求證:“乾孃,大哥他……真的……江…典韋啊?”
“可不是嗎?這老先生想名字也想的那麼文縐縐,典韋?哪有從叫的狗子順口?”
大娘完全沒摸著重點的回答道,回答完她就發現自己眼前的人兒情形不對,立刻擔憂問:“嫵丫頭,你沒事兒吧?怎麼臉色忽然又那麼難看了?”
蔡嫵強自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僵硬無力地回道:“乾孃,我覺得……我還是暈過去比較好。”話落,蔡嫵就真的合上眼睛,腦袋一歪昏睡在老太太肩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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