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刺激的蔡嫵只得每下課後去找自己老祖母去解悶。呆呆萌萌的老祖母實在是個逗樂神器,老人家經常用她鈍半拍的思維和慢吞吞的語速跟蔡嫵聊:“阿媚呀,來,嚐嚐祖母這裡的米糕,好吃著呢。哦,對了,祖母該問你:你今學了什麼呢?。”
“識字呀?那你會了嗎?不會讓你娘回去教你,咱們……慢點,慢點吃,祖母這裡還櫻”
“你會了呀。嗯,我們阿媚真聰明!嘖,噎著了吧?看你不聽祖母話,梁女,趕緊拿水來。”
蔡嫵熹平四年的生涯大半都是在學習、刺激人、受刺激、尋安慰的程式中度過。等到氣轉涼,即將入冬時,沒心沒肺的某個偽蘿莉才終於想起來:哦,我好像有半年沒有見到阿公了。也不知道他在外頭過的怎麼樣,還記得不記得他答應她的買馬駒的事。還迎…他什麼時候回來呀,她怪想他的!
蔡嫵的碎碎念終於在入冬前有了效果。大清早,管家就來給王氏彙報,是老爺派人從河北送來兩頭馬駒,專門給府上兩個女郎的。問王氏要怎麼安排這兩匹畜生。
王氏瞪了眼自聽得訊息就眉開眼笑的蔡嫵,嗔道:“你阿公啊,他就知道慣著你!行了,也別在房裡轉圈了,去看看阿公給你的東西吧。”
蔡嫵一聲高呼,清風般吹出了房門,拉了阿婧和陳倩顛顛得跑到馬廄邊,興奮又好奇地盯著自己的座駕看:那是一匹非常帥氣的牡馬馬駒。兩個月大,體形比成年的山羊高一些。通體淡金,不加一絲雜毛。一雙黑亮桀驁的眼睛像夜幕中的星辰。他似乎是不樂意被束縛在馬廄裡,正對著拴住自己脖子的韁繩咬牙切齒地啃磨。
蔡嫵一眼就喜歡上這個東西,她決定了:在他成長成高頭大馬之前,她要把他當寵物一樣疼惜。培養培養感情,免得將來她騎上他時,他會發脾氣把她甩下來!
蔡嫵精神爍爍,手指著馬駒跟陳倩和阿婧宣佈道:“從今起他就叫曜金了!阿姊,你那匹馬叫什麼?”
阿婧有些興奮又有些膽怯地看了看馬廄裡那頭溫順的棗紅馬,偏頭想了想,道:“叫紅。”
蔡嫵默然:紅?這什麼名字?好通俗啊!難道……阿公的取名水平也是能遺傳的?
蔡嫵挑了挑眉毛,嘴裡反覆唸叨了兩遍“紅”、“曜金”。接著一扭身,跑向自己祖母院中,邊跑邊回頭對陳倩和阿婧解釋:“我要去告訴祖母,阿姊和我的馬駒到了。讓她也來看看新鮮。”
阿婧在馬廄旁心驚肉跳地看自家妹妹跑遠,在她身後跺著腳告誡:“你慢點跑!當心點,到了祖母那裡話穩妥些,祖母身體不好,若是不想來,你別鬧她!”
“我知道了!”遠遠地傳來蔡嫵這麼一句話,讓陳倩跟阿婧聽了不由失笑出聲。
陳倩看著蔡嫵消失不見的背影,嘴角帶笑地跟阿婧:“你阿媚這是什麼性子?有時候跟個大人一樣,你什麼她都明白,有時候又跟個奶娃似的,冒冒失失,糊里糊塗。”
阿婧輕笑:“哎,不管她了。等到朝食,這丫頭自己會跑飯廳去的。”
而蔡嫵跑到祖母房間時,梁女正在外間伺候。見到蔡嫵過來,趕緊迎上,壓著嗓子:“哎喲,我的祖宗,你今怎麼來這麼早?老夫人還沒醒呢。”
“還沒醒?”蔡嫵眨著大眼,很是詫異:老人家覺少,以往這個時辰,祖母早醒了。
“沒關係,我去看看祖母吧。等會兒要朝食了,祖母得穿衣起身了。”蔡嫵著就繞開梁女,邁著短腿進到江氏的臥房。臥榻上,江氏的帷幔未掀,顯然,老祖母還沒起身。
“祖母。”蔡嫵在榻前輕喊了一聲,無人應答。
“祖母?”再喊一聲,依舊無人響應。
“祖母!”一股不祥的預兆籠罩上蔡嫵的心頭,蔡嫵幾步上前,“唰”地一下拉開了帷幔,入目卻是老祖母臉色灰敗,平靜安詳合眸在榻的場景。蔡嫵腦子“嗡”的一聲,慌忙無措地抬起手,趴在榻邊顫巍巍地將手指試探到老祖母鼻息下。
涼的。靜的。那處沒有一絲的溫熱和氣流。
蔡嫵“呼”地一下爬起身,捂住嘴,壓抑住即將出口的哭聲和哀呼,扭頭對著不知狀況地梁女大喝道:
“去叫我母親來!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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