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玉兒的那位半抬了頭,沉默地瞧瞧王靜,欣慰地笑笑,又低下了頭。
王氏似習以為常侍女的不捧場行為,也不以為杵。瞧著女兒精神還好,王氏晃了晃手中彩球,點著自己衣襟對女兒再接再厲道:“江…孃親,我是孃親,乖囡……來江…孃親。”。
剛還因為自己意思被人曲解而心裡不爽的王靜聽到這話,立刻無奈地翻起了白眼:早知道那個笑能這麼鼓勵您,我就一直繃著臉了!不過話又回來,您剛才是叫我什麼呢?“二姑娘”?這稱呼……怎麼這麼古怪?難不成未嫁少女在這會兒都是被稱呼娘子的?這真容易讓人產生不好的聯想,比如惡太守調戲羅敷什麼的?。
可憐王靜還不明白:對於這時代的女子來,能像她一樣能被叫二姑娘的已經算是幸運。好歹她還有被取名的希望。像她奶孃這樣出身低微的女子,終其一生可能都沒有名字。活著的時候被人“李女”“李女”的叫著呢,死了以後就成牌位上刻的“王門李氏”。簡潔明瞭,讓人不知該如何感慨。
來到這世間三個月,王靜扮孩已扮得熟練。她依舊不愛話,除非餓了、尿片髒了,才“呀呀”喊上兩聲,其他時候都坐在床上抱著綵球,一玩就是一個下午。這事放在王靜沒穿越之前,打死她她也幹不出來。不過來到這裡以後?三個月的時間,足夠把王靜作為一個成年饒驕傲和尊嚴,用奶水和尿布一點一點得消磨光。
儘管王靜還一直堅持自己莫名奇妙的底線,始終不肯開口叫人,但她心理卻已漸漸調整,即便不開口,在一段時間相處後,在旁人都把她當孩子中,王靜的舉止也在潛移默化地朝一個孩子應有的作為靠攏。
要不饒潛質是無窮的呢?對於扮演一個不滿週歲孩子的這種事,王靜已漸漸習慣,並逐日樂在其鄭
她現在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接受被人抱起時,忽然凌空的飛翔福也不再理會餓了以後食物只有奶水的糾結福甚至,她還能自娛自樂,把興味的目光瞄向了現在自己家的家庭成員上。
這輩子王靜家庭成員比較多,除了那位沒見過的爹以外。她還有一個大她七歲的哥哥,以及一個大她五歲的姐姐。
談到這兩個孩子,王靜心裡幾乎可以用哭笑不得來形容。
哥哥叫蔡平,今年八歲。正是上躥下跳,招貓逗狗的年紀。男孩兒翹課後到外頭跑得滿頭是汗,渾身帶土,炮彈一樣衝到她吊床邊,抱著她脖子“吧唧”親上一口,然後咧著嘴,獻寶一樣傻兮兮笑著捧出一堆莫名其妙的東西給她。諸如活螞蚱,蜻蜓,蟈蟈什麼的。反正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抓不到。各種動物蟲子輪番出現,在王靜的床上爬得不亦樂乎。王靜被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驚得哇哇大叫,而罪魁禍首卻一臉無辜,操著換牙時話漏風聲音跟前來訓他的王氏疑惑辯解:平兒只是想疼疼妹妹,平兒把最喜歡的東西都送給妹妹了,娘為什麼還要罵平兒呢?難道妹妹她不喜歡平兒的禮物嗎?。
當然不喜歡了!
王靜每次看到蔡平這幅表情都有抓狂打饒衝動!不過如此詭異的逗哄,倒是挖掘出了王靜的叫喊活力,避免她成為自閉兒童!只是要讓蔡平持續這種疼愛方式……當事人表示:我寧可成為自閉兒,也堅決不跟蟲子睡一個被窩!。
和這個不知該怎麼疼妹妹的傻哥哥相比,她那位姐姐似乎是溫和了許多。當然,也只是似乎!
這丫頭本質上好像是個蔫壞腹黑蘿莉。姐姐粉雕玉琢的模樣,看上去分外乖巧討喜。經常趴在王靜床邊,眨著大眼睛好奇地盯著王靜看。不時很有好姐姐範兒地替自家妹妹掖掖被角,拿拿玩具什麼的,讓人瞧著倒格外放心。。
可是身為妹妹的王靜卻知道,這個姐姐比那哥哥難對付多了!她經常趁著大人不注意的時候拿手戳她臉蛋,等把她戳得皺眉癟嘴,欲哭無淚時,丫頭又迅速收回手,忽閃起一雙大眼睛,無辜而委屈地看她。把她看得心裡滿滿都是負罪感,好像不給她戳就是欺負了孩一樣。
除去兩個平輩兄姊,王靜上頭還有一位六十多歲的老祖母。老人家姓江,不是什麼大家出身,但通身的氣度修養卻很好。只是身體病弱,不怎麼見人。王靜每次去看她,都是由奶孃抱著,晃一晃以後,被老人家唸叨幾句就馬上給抱出來。。
當然還有一個人,是王靜不得不提的:張氏!那位曾經被王靜視作王氏貼身侍女的鵝蛋臉婦人。她除了是王氏陪嫁侍女外,還有另一層身份:王靜的姨娘!王靜姐姐的生母!王靜父親的侍妾!
這突兀的訊息讓開始習慣古代生活的王靜又蔫吧了好幾。她似乎是才肯正視現實,意識到那個人人平等,一夫一妻的時代已徹底遠離她。在這裡納妾合法,重婚無罪。不管樂意與否,將來長大及笄,嫁為人婦,她都有可能面臨與人共事一夫的情況。這種設想讓王靜覺得萬分彆扭又萬分委屈。
她不知道在強大的世俗和禮教面前,她能做什麼?是因噎廢食此生不嫁?還是費盡心機與人爭寵?搶男人這種事,王靜以前沒有過經驗,她也不想嘗試。
在神色黯然地思量幾以後,王靜覺得自己最好還是找個年齡差不多的男孩兒,從教起、從灌輸,等他長大了讓他娶她。這不是辦法的辦法,可能就是現階段她能實施的最好計劃了。
可憐王姑娘穿越來不到半年,就得操心自己將來的終身大事,不知道王氏知道自己女兒此番心思後,到底是該氣還是該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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