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勉強睜開眼睛,努力朝顧風祈露出一個笑容,示意自己沒事。
顧風祈還想過去,雷的姆媽在後面拉著他,“別慌,那是雷的阿爹,先讓他看看吧。”
眾人都圍繞在雷的旁邊,宴司慢慢踱步到艾迦的旁邊,與雷那邊的關心熱鬧相比,勝利者反而受到了冷落。
“你為什麼要用這一招?在沒有準備,勢均力敵的情況下,你知道這個會造成什麼後果的。”宴司看著那熱鬧的一處,平靜的問。
艾迦斂下眼眸,不答反問,“古倫大陸不是以強者為尊嗎?為什麼會這樣。”
宴司看著剛剛成年的殿下,還是被保護得太好了,他想了想,這樣回答。
“不與自己相關的事情,很多人都會漠不關心,或者一笑置之,但若是關係到了自己,那就不同平日而言了。對於他們來說,你是陌生人,而雷,畢竟是他們的族人,在感情上肯定有所偏向。你看,我們的護衛對於你取得的勝利還是很高興的。你想想,你剛才被擊飛,我們護衛是不是也很著急?雷的族人在歡呼?這就是感情上的差別。”
艾迦若有所思。
宴司又悠悠說道,“你若是為了向那個雌性展現自己的強大而這樣做,那很明顯,你失敗了。他眼裡根本沒有你。”
“那要怎麼做……”
宴司勾起嘴角邪魅一笑,“雌性怕纏郎,你只要一直對他好,趕也趕不走,罵也罵不走,相信我,最後肯定是你贏得美人歸。”
艾迦聽得很有道理,連連點頭。
淵用獸力一絲絲的探進雷的傷口,將裡面狂暴的獸力一點點剝離出來,這是個緩慢而痛苦的過程。
兩股獸力在肩膀上的糾纏讓雷痛得蒼白了臉,不禁悶哼出聲。
“忍著。”淵板著臉,一如雷記憶裡小時候那個威嚴卻不動聲色愛護幼崽的阿爹。
肩膀不停流血,主要是因為那股不屬於雷的獸力在肩膀內不停翻湧,淵不停的調動著獸力抽離那股狂暴的力量,在這冰河期裡還滲出了點點汗珠。
本是熱鬧而歡樂的篝火晚會,因為這個插曲,詭異的安靜下來。
撒貝斯看著比武臺上的眾人,神色晦暗。
“阿爹……”芙倍低低開口想說什麼,被撒貝斯一瞪眼又縮了回去。
“血止住了!”圍觀的一個獸人驚喜的喊道。
終於,那股狂暴的獸力被抽離,安澈快速取來止血藥粉撒在傷口上,快速的包紮。
顧風祈看一眼已經沒有危險的雷,悄然離去。
淵擦擦額頭上的汗,開始教育孩子,“不要以為你的獸力比別人高階就掉以輕心,最後一擊,原本你是可以躲掉的,但是你輕視了,被氣機鎖定,才會受傷。若是真正的生死之搏,你的敵人還有一擊之力,你就不會再存在於這個大陸上!”
淵想了想,沉聲道,“我們部落沒有高階獸人,你六級獸力就已經是部落裡的頂尖獸力,一路的順風順水讓你內心都膨脹了。你該感謝你的對手,他讓你在只受傷而不是死亡的情況下讓你懂得了這個道理。”
圍觀的眾人竊竊私語,雖然是教訓,但是,好像也挺有道理的樣子……
雷點點頭,站起來向艾迦走去,鄭重的說了一句,“謝謝指教。”
艾迦愣了一下,呆呆的說了一句,“不客氣。”
眾人鬨笑起來,氣氛又重複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