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蟬下意識的就要往窗外看去,看看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升起來的。
可看了個牆壁,夏蟬才恍悟這大牢中沒有窗戶。
牢中的光亮都是因為獄卒為她點滿了蠟燭。
只是奇了怪,南宮雲義這麼會來瞧她。
莫非是來譏笑她來的?
夏蟬帶著對南宮雲義的仇視,等來了輕緩的腳步。
不用看到那張臉,光是聽腳步聲,夏蟬就猜出來來人就是南宮雲義本人。
只是這廝為何走的這麼慢,比平時的腳步還要慢,似乎是有意拖延。
南宮雲義站在牢門外看了夏蟬半晌也沒敢吭聲,夏蟬一想到爹爹因他被害,師父被他誤殺,便心氣不順,當即吼向南宮雲義道,“你是不是心虛,來看我,所以又不敢面對我!”
南宮雲義一下子被夏蟬猜中了心思,可他作為男人自然是不能承認自己在一個女子面前露怯。他支支吾吾道,“本王哪裡心虛,你,你連頭都沒抬,怎麼會知道本王是在心虛,分明——”
南宮雲義狡辯不下去了,他膽怯失言,已經露出了破綻。
夏蟬也不與他多周旋,直接問道,“那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不是。”南宮雲義回答的很誠懇。
“那就是來跟我道歉的!”夏蟬十分肯定的說道。
他誤殺了師父至今,還未給她一個說法和道歉。事後更是一直躲著她,連師父出殯那日,他也躲著不見她。
南宮雲義剛想開口,夏蟬卻先一步說道,“即使你是來跟我道歉的,我也不會接受。”
夏蟬這麼一說,南宮雲義的心裡似乎好受了許多。
叫他道歉,他實在說不出口。
即使他知道是他的錯,可他要面子,哪怕只剩下一丁點的顏面。他寧願夏蟬記恨他,也不想對著她說出道歉的話。
夏蟬心裡卻是在想,即使南宮雲義道歉又有什麼用。
爹爹被誣陷的真相被皇帝壓了下來,師父枉死也不過是他誤殺,他有皇帝護著。即使得了南宮雲義一句道歉的話,他們一家辛苦了四年又有誰來彌補,爹爹的清白能有人為他洗清嗎?
還是師父,他再也回不來了不是麼!
要這句道歉有什麼用,她要南宮雲義血債血償,可她一時做不到。若是他是故意殺了師父,她大不了直接殺了南宮雲義讓他為師父償命。
可那背後之人的算計,至今還未查清。
是衝著她來的,還是衝著南宮雲義去的?
若是她衝動的南宮雲義玉石俱焚,豈不是正好中了那人的圈套!
所以在真相查明之前,她還不能對南宮雲義報復。
看著夏蟬在大牢中的待遇很是不錯,南宮雲義也沒有多留,只是對她說了句,“我聽穆飛雪說我的未婚妻被關進大牢中,若我不來救,我的未婚妻便會成為別人的小妾,所以我就來看看。”
夏蟬一聽,急忙喚住他,問道,“穆飛雪為何說出這番話?”
南宮雲義早就看出來穆子源對夏蟬好感,他心想著難道你自己招惹了誰你不知道嗎。
夏蟬也聯想到穆子源對她的所作所為,今日他強吻她,哪怕她下了狠勁死死咬著他,他也不肯鬆口,直弄得兩個人滿嘴唇是血。穆子源這個人對別人冷血,對自己更是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