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蟬心裡清楚,她想要回到現世去,就不能再繼續對南宮禪有任何想法。否則越陷越深,到最後痛苦的還是她自己。
即使對草頭大夫信任,可靈魂互換一事畢竟不容世人能輕易接受,為了不節外生枝,夏蟬並不打算把自己的真實情況告訴任何人。
對草頭大夫,夏蟬也只能道,“我爹爹乃是前任戶部侍郎夏銘,他因為貪汙受賄虧空了戶部,才導致他被貶官,我們全家流放去了綿山。即使南宮禪他幫我恢復了平民的身份,可我自知與他此生難以相守,從未想過嫁給他。”
原來是這樣,草頭大夫信以為真,嘆息道,“天下有情人大多是如此啊,相愛容易,相守難。”
夏蟬問道,“前輩,您也是有歡喜之人嗎?”
“我?”草頭大夫被逗笑了,“丫頭,你看老頭子有多大年紀了?”
還待夏蟬猜測出來,他又笑著解釋道,“老頭子虛長你父親將近二十歲,已經快到了花甲之年,便是情愛,也是上半輩子的事情了,是老頭子看的多了,才有這種感慨。當老子的是如此,當兒子的也是如此。”
草頭大夫話裡有話,可夏蟬卻注意到他提起爹爹。
夏蟬驚喜的問道,“您認識我爹爹?”
草頭大夫看著夏蟬,說笑道,“我認識前任戶部侍郎夏銘,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爹爹,我總覺得你和他不一樣,你不像是他的種。”
夏蟬一腦袋黑線,她這副身體可是千真萬確的是夏銘爹爹和孃親生的孩子,而她的靈魂卻不是了。所以她的脾性,自然是不像夏銘爹爹的。
只是草頭大夫當著自己的面這麼說真的好嗎,雖說兩個人是十分相熟了。
夏蟬只得尷尬的笑了笑。
然而草頭大夫卻像認證了他的想法一般,肯定道,“你瞧,你就比你爹圓滑多了,要是我對你爹說這種話,他肯定當場跟我翻臉不說,一定要跟我力爭到底,務必要證明你就是他親生的。”
夏蟬一想,爹爹好像確實如此啊。
夏蟬尷尬的一笑,說道,“我是隨了我娘。”
沒想到草頭大夫又是搖頭,“我看也不像,你娘那千金小姐的做派,能生出你這麼個吃苦耐勞的女兒,我也不信。”
夏蟬可不想再繼續跟他糾纏,自己到底是不是爹爹孃親的親生女兒。萬一被他發現,她的靈魂不是這副身子的原裝可就壞了。
她轉移話題,問道,“前輩,您說您認識我爹爹,您之前也是長樂城人士嗎?”
草頭大夫沒有夏蟬那心裡的小九九,他一個人獨居慣了,二十年來陰謀算計遠離生活,他也變得單純。否則也不會直言他覺得夏銘夫妻兩個生不出夏蟬這個吃苦耐勞的孩子。
見夏蟬轉移話題,他只當夏蟬的好奇他和夏銘夫妻是如何認識的。
想到了二十年前的事情,知道夏蟬乃是故人之女,念及夏銘的品性,和夏蟬這孩子也是個良善的。草頭大夫便把二十年前的事情說與了夏蟬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