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舍小保大,南宮雲義苦笑,如今也只能如此。
可與父親尚未相認,他的性命便要捨棄在他的手中,叫南宮雲義的心裡更加的痛苦難以自持。
“本王先寫個書信交給皇上,好叫他知曉。”
“的確該是如此,免得叫穆子源那廝搶走了功勞。”
書信上稱君與臣,已不敢再用父皇兒臣相稱。南宮雲義頭一回覺得寫一份書信要如此謹言慎重。
把南宮彥藏匿在都城中的高密書看了一遍又一遍,反覆審閱後,在任達的督促下,南宮雲義才苦笑不捨的將書信交給他送往皇宮。
“你帶上這個匕首。這是皇上在本王二十歲及冠的時候送給本王的,這把匕首乃是天外來石打造,公眾無人不知,本王出宮,別的沒帶,只帶了這個防身。如今你進宮,侍衛們都識得你的身份怕是不會輕易的放你入宮。你帶上這把匕首,就說是本王有急信,皇上看在匕首的份上說不定會見你。”
“是。”任達小心的接過匕首,把信件貼身的藏著,手裡就握著這把匕首便直奔皇宮而去。
留在客棧外面盯守的兩個穆子源的人,見狀便離開一個去回稟穆子源。
而穆子源此時已經抓捕了雪娘,正坐在雪孃的對面,逼被他吊起來的雪娘開口。
“本官從來不打女人,不過你恐怕是個例外。”
雪娘噙著笑,她知道,穆家人沒一個喜歡她,只因為她的名字跟穆家嫡女相似。
誰人不知長樂城的第一才女叫穆飛雪,可偏偏名揚長樂城的花樓第一花魁卻也叫雪娘。
穆家人沒來尋過她的麻煩,那是因為她跟曾經的凌王和宸王走的極近。
可即使有凌王和宸王,也有不少想要攀附穆家和穆丞相的人對她私下裡警示,叫她改名的也有。
是老凌王不許她改名,她也不願改名,雪娘這個名字便一直用到現在。
落到了穆子源的手中,雪娘知道即使她不交代一切,穆子源也不會放過她。
宸王都這般境地了,凌王也被在通緝,她不過是個低下的花樓娘子,在這種大變故中,沒人會在意她的死活。
自知將死的雪娘打定了主意不開口。頂多是在臨死之前多受些痛苦,她覺得她能撐過去,穆家人的手段應該比不過花樓里老鴇的手段毒辣。
穆子源的手段,雪娘從不知道。穆子源最讓人敬而遠之的,不是他的心機和城府,而是他能很容易的就將人的心思看穿。
雪娘咬緊了牙關,自打被抓後,連一句多餘的話也不肯說。她在害怕,穆子源看得出來,她怕多說多錯,乾脆就不開口。
所有做過的事情都有跡可循,只要是人都會有破綻。
雪娘擔憂的太明顯,很容易就被穆子源看穿。
穆子源也不用刑,只是讓人把雪娘綁在刑架上,沒有動雪娘絲毫。只是說了幾句話,哪知雪娘便招架不住,不用穆子源再審問,她便急著向穆子源和盤托出,將老凌王南宮彥的下落告知穆子源。
直到穆子源開口讓人將她送刑架上鬆綁,雪娘還是有些後怕。
穆家的這位公子太過可怕了,殺人誅心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