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零一點頭：“時間有限來不及多說，鬼差來拘魂了，我法力微薄，只能為你們爭取半個鍾地時間，半個鍾一到，他就得去投胎了。”
方絕眼含熱淚，感激地看著念零一：“謝謝，謝謝。”
念零一先給兩位大人點上香案，然後上貢，索性上貢的東西平時原主的爺爺都有備下，為了這半個鍾念零一也是下了血本了，一些好的材料，貢品，都用上去了，黑白無常的臉色明顯的緩了一些。
念零一這才做法給方絕開天眼，額頭上冷汗凝聚，第一次，不知道能不能成的，但是現在這情況不容她退卻。
牛眼淚，調製硃砂，一邊催動體內的內氣，一邊攪動，那內氣只有一點點，念零一用的十分辛苦。
兩種材料混合之後，念零一又催動那點真氣蒸發，直到只剩下一滴，念零一抹在食指上，開始在方絕的額頭滑動，中途卻靈光一閃……原本畫的符篆也斷了，念零一猛地一口血噴出。
強行提氣，最為致命。
“念小姐！”方絕帶這些擔心。
念零一搖搖頭再重新取出一份材料，第一次，她有所失誤。
“再來一次，可以的！”念零一的小臉上堅毅一閃而逝。
調製，催發，畫符，念零一忍著經脈乾涸的疼痛。一氣呵成。
“快去，時間不多了，不用管我。”
方絕一轉眼就看到那邊坐著的黑白無常，還有自己腳邊眼淚婆娑的兒子，把念零一扶在凳子上，他才又跑到兒子身邊。
黑無常看著念零一嬉笑：“小丫頭，你們念家是一代比一代落寞了，開個天眼都吐血，比著你們先祖簡直就是差遠了。”
做鬼神的活計，以後和黑白無常打交道的時候還多著呢，念零一不敢得罪：“大人說的是，我年齡尚小，又無長輩指導，自然是修為差勁，以後還請兩位大人多多照顧了。”
黑無常看了一眼桌上的貢品，倒是也不冰著臉了，笑嘻嘻的說道：“好說，好說。”
念零一眼睛轉了轉，又爬起來把自己爺爺的壓箱底拿了一些出來點上：“大人，小女子想問一件事。”
這次念零一點的明顯是好東西，白無常的臉上都帶了些紅暈，語調帶著些漫不經心：“說罷。”
“我的爺爺，和我的爸媽是不是已經投胎去了？”
其實念零一想問的是，還活著，還是死了，但是這種話是絕壁不能問的，問了他們說了是要挨罰的，所以只能換一種問法了。
而念零一如果問別人，黑白無常一天拘那麼多魂，可能是不認識，但是原主爺爺，這些經常打交道的，他們肯定知道。
原主的爺爺父母如果真的死了，那按說魂魄也應該回來看看，結果什麼都沒有。
白無常瞥了念零一一眼，淡淡的說道：“連魂魄都沒有的人，怎麼投胎？”
連魂魄都沒有？並不是沒有收到魂，而是因為某些原因，連魂魄都沒有留下。
看著念零一懂了，白無常便沒有再出聲。
念零一也識趣的沒有再問，靜謐的空間裡只有那兩父子說話的聲音和哭泣的聲音。
許久，看了看快燃盡的香，和黑白無常有一些不耐的臉色，念零一走到方絕身邊提醒：“差不多了，時間已經超了。”
超時黑白無常沒翻臉，已經是看在唸零一的面子上了。
方絕也看到了，這會周身的悲傷氣息不是那麼濃了，只是有著很深的不捨，不過釋然了不少：“浩浩，你放心去吧，爸爸會好好的……”
浩浩其實只有5歲左右吧，據念零一目測。
他輕輕的環了一下方絕的脖頸，還在啪嗒啪嗒的掉淚：“爸爸，我愛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