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世寧哼著歌兒騎著腳踏車,往中書省而去,魚棋在後邊一邊跑一邊勸“殿下、你不會真的、真的要去中書省鬧吧?咱們、咱們要了鑰匙就行了,還是別鬧了吧?”
“你看爺像是要鬧事兒的樣子嗎?”蕭世寧翻了個白眼給他,哼,那倆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打著配合把我當槍使,真當我傻呢?一會兒回去看看魏良寫的記仇小本本,戶部還有哪些人可用也就一目瞭然啦。
來到中書省,裡面的佈置有點像圖書館,隨時還有人在那裡抄抄寫寫,說明來意後,一個侍硯官帶蕭世寧進了門找到蔡姜,中書省最高指揮官中書令大人。
蔡姜是一位年逾古稀頭髮摻白的老頭子,但看上去身體還硬朗,眉眼帶笑卻深藏不露,滿臉溝犁只顯得莫名的威儀感。蕭世寧敬他是老人,收起吊兒郎當的姿態跟他認真見了禮,說明來意。
蔡姜上下打量了一番蕭世寧笑道“殿下小小年紀剿匪英勇,如今陛下又委以重任,真是少年老成啊。”
“老成”二字讓蕭世寧心裡打了個突,這老頭兒真是個人精,在他面前還是別裝正經少聊為妙。
隨即不拘禮起來笑道“這幾日阿諛奉承的話本殿下聽得多了,中書令大人一把年紀了又是兩朝元老,也好此道嗎?”
蔡姜聞言笑了“禮多人不怪,殿下出身五尊山修的是方外逍遙道,卻不知非老臣好此道,而是世人皆好此道。”
“行了,日後你我同朝為官有的是時間論道,今兒本殿下新官上任公務繁忙,來領了國庫的鑰匙就告辭了。”蕭世寧悟道是短板,才不會跟這個老頭兒論什麼道,於是直本主題。
蔡姜聞言也不惱,只起身親自取了鑰匙來,將盒子遞給蕭世寧頗有深意道“殿下清修之人卻來這世間最繁華之地,境遇可謂是天差地別,不知可還記得史掌門教誨能與老臣論道?”
蕭世寧接過盒子開啟看了看,一把形狀怪異的銅鑰匙靜躺在裡面,他抬頭笑道“當然記得了,不過本殿下有沒有空可就兩說了。”
“只要有心總會有的”蔡姜微微一笑道,蕭世寧懶得跟他多聊,拿了鑰匙就走,出了門叫魚棋給收好,然後沉著臉騎車慢悠悠往戶部趕。
見蕭世寧陰沉著臉回到戶部衙門,眾人交頭接耳心領神會,馮必恬著笑臉送上茶湊上來道“三殿下去了一趟中書省,可領回鑰匙了?”
“嗯——領回來了”蕭世寧不再跟他們演戲,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看著蕭世寧這神態,贏蒻感覺有些不對,忙追問“那中書令大人可曾說什麼?”
“說啦”蕭世寧笑道“蔡大人給了鑰匙還約本殿下論道,但是本殿下說沒空,本殿下還急著回來算賬呢。”
就這?沒了?
馮必和贏蒻面面相覷一陣疑惑,三殿下出門時不是還罵罵咧咧的,一副要去鬧事兒的樣子嗎?怎麼一回來變得……
“走吧,先數錢去”蕭世寧不等這倆人反應過來,就抬腳往國庫而去。
國庫鑰匙是三個部分組成,頗有幾分魯班木拼接嵌鑲之術,馮必和贏蒻是尚書手下侍郎,兩人各持一部分,和蕭世寧手裡的鑰匙組合起來開了庫門,一陣陰冷發黴的風吹出來,蕭世寧不禁嫌棄的扇了扇“多久沒開了這是?”
進了庫裡,只見足有半個藍球場大,一些空箱子都落了灰大開著,還有一些箱子散落的堆著,蕭世寧激動的心顫抖著,已經做好一睹國庫鉅款的準備,一擼袖親自上前開箱,錢啊——我來啦哈哈哈哈哈……
呃?空箱?
蕭世寧不甘心的又開了幾個箱子,空的?都是空的?馮必和贏蒻交換眼色攏了攏袖子在旁不說話。
“銀子呢?錢呢?怎麼都是空箱子?”蕭世寧腦子凌亂的問道。
“殿下,那邊兒,那些箱子是有的。”馮必指了指牆角一堆箱子道,蕭世寧看著心懷希望上前開啟,果然銀白的光芒耀眼,裡面盡是白花花的銀子。
但蕭世寧的心情此時已經沒那麼欣喜若狂了,開了幾個箱子竟然全是白的沒有黃的,看著雖多,但對於這空曠的國庫來說,簡直就像一盒包裝過度的巧克力,看得見的地方有,看不見的地方就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