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見識了聖都繁華,略費波折才找到了聖城客棧,一看門面就知道是上等客棧,蕭世寧心裡暗罵徐文鵠拿著他的錢不心疼,如此享受。
遇刺時蕭世寧匆忙間只背了揹包逃命,徐文鵠待風波過去後收拾了蕭世寧的行李,烈風安排了徐文鵠進聖都城,然後徐文鵠就用行李裡的銀兩住在了聖城客棧。
來到櫃檯前,掌櫃的一見這位華服少年便滿臉堆笑迎上來“小公子打尖兒還是住店啊?”
“找人,天字甲號房是不是住了個趕考的舉人啊?”
掌櫃的一聽更加歡喜,定是那位舉人老爺結交的貴人來了,忙忙熱情招待,叫小二帶蕭世寧上樓去尋人。
徐文鵠開門一見來人,一聲驚呼“哇——哪兒來的貴人?”
蕭世寧挺胸抬頭,揹著手徑自走進房端著架子道“大膽,見了本殿下還不下跪!”
徐文鵠目瞪口呆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蕭世寧,只見他頭髮束得端正,發冠精緻華麗,身上穿著叫不出名兒來的錦衣華服,身板挺直儼然一副世家貴公子的派頭,和之前那個街頭黃毛小子判若兩人,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啊!
頓時驚喜萬分拍手道“你認祖歸宗了!”
一時間喜得手無足措,忙作勢要行大禮,蕭世寧也就是擺擺譜兒,豈會真的叫他給自己行跪拜大禮,忙拉住他說“算了算了,逗你玩兒的呢,咱倆誰跟誰啊,都認識了十年了哪能真叫你拜我。”
徐文鵠只顧為摯友高興,見他舉手投足待自己還一如往常,心裡又高興起來,叫小二上些小菜小酒來兩人敘話。
“這麼說你如今是住在宮裡了?”徐文鵠聽了蕭世寧的經歷後驚歎不已。
“是啊,人人都對我好,可也未必真心,我現在只能先是走一步算一步了。”蕭世寧嘆口氣道。
“清緣啊”徐文鵠略有所思道“咱們來聖都城這一路上都不太平,我覺得,你剛進宮就裝神弄鬼的嚇唬人,有些出手過早了,歷代皇宮秘辛最忌諱這些裝神弄鬼的邪說,一旦有人起疑查起來,恐怕你難脫干係。”
“這個我也想過了,確實有些冒進”蕭世寧點頭道“可我也是為了認親這件事兒萬無一失,不然有任何差池,我都是欺君之罪啊,哪兒還有命在這兒跟你聊天兒?所以我想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嚇嚇那個人也好,現在眼下是皇后要過繼我做嫡子,我實在摸不透她到底什麼心思?”
“虧你講過三國演義的,怎麼遇上事了腦子反而轉不過來了?”徐文鵠嗤笑道“將計就計,不如虎穴焉得虎子?”
“你是叫我同意?”蕭世寧細想了想,也是,皇后要過繼他為嫡子,他正好有機會親近鳳翎宮,便於打探訊息調查沈妃的舊案。
“其實我是想叫你做皇后的嫡子,在宮裡先找個靠山站穩腳跟。”徐文鵠沉吟道“聽說你姨母沈貴妃也是太子的生母,你要是親近她,假以時日若有了變故,只怕她可不會舍太子而護你。”
蕭世寧聞言沉默不語認真聽著,徐文鵠繼續分析道“當今皇后無子,你要是做了她的嫡子,不管她打什麼主意,都跟你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投鼠忌器,若要有什麼,她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害你,對吧。”
聽了徐文鵠這一番話,蕭世寧豁然開朗,是啊,我怎麼沒想到?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
仔細審視了一番徐文鵠笑道“行啊,這麼多年你聽我說的故事,還真聽到腦子裡去了,比我看得通透。”
徐文鵠笑而不語,他比蕭世寧大五歲,又飽讀詩書,心智自然更成熟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