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坐在江山閣廳堂耐心等待著,一見皇后忙問道:“那孩子可好些了?他記得你嗎?他還記得些什麼嗎?他……”
“母后”皇后重重的叫了一聲,太后方才察覺自己太心急了,兩人坐下,皇后才不緊不慢道:“這孩子認得我的相貌卻不記得我是誰了,身體麼,剛服了藥,不會有大礙的。”
“可是他就是寧兒啊!他長得和太子很像,他的神情動作和寧兒小時候一模一樣,他還……他也對堅果類過敏啊!”
太后思索著分析道,對杏仁堅果過敏是玄景帝的毛病,沒想到遺傳給了幾個皇子公主們,太子、五公主有這病,七皇子、八皇子也有這病,三皇子蕭世寧也一樣。
身邊的老嬤嬤也直點頭道:“老奴看他吃糕點時的樣子,和三殿下小時候一模一樣。”
“母后,這孩子一路來都城也累了,叫他先歇歇吧!陛下傳話讓他暫居北苑,如此我們有的是時間來看看這孩子到底是不是寧兒。”皇后耐心勸告道。
“倒是哀家太心急了”太后苦笑道。
“再者說,這孩子是弗王找回來的,明日宣弗王進宮好好問清楚怎麼回事,我們心裡也好有個底。”皇后含著眼中笑意悠悠的喝口茶道。
太后聽了贊同的直點頭,心放了回去,第二日太后就著人宣召弗王,卻被守在王府外的御前侍衛駁回,太后剛想著急上火,玄景帝派人來傳話了:“啟稟太后娘娘,陛下口諭,請太后娘娘移步御書房敘話。”
“沒說是什麼緣故嗎?”太后淡淡問道
“說是為了北苑那位的事兒,還請了皇后娘娘呢。”小太監一欠身子回答道。
太后一聽眼睛亮了一下:“那趕緊擺駕吧。”
太后到御書房時,皇后早已侯在案下施禮道:“臣妾見過母后。”
“免啦!”太后擺擺手道,看向玄景帝見他一臉沉著平靜:“陛下是已經知道了?”
“母后坐吧,聽朕慢慢講。”玄景帝一揮手命人拿來軟墊。
玄景帝簡要的把知道的細細說了一遍,太后和皇后聽了皆沉吟不語。
“母后昨日已經見過那孩子了,可看出他是不是……”
“是!”太后果斷的打斷了玄景帝不確定的問話,面帶慈笑“宮裡的孩子獨寧兒和解空跟哀家最親,哀家既會認錯?他的眉眼長的有點像太子,可他的性子像么九一樣跳脫,他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吃點心會把整個盤子都抱走……”
“當年五尊山的史道長進都城來主持祭典,的確是在寧兒出事的時候離開都城的,可他又未見過寧兒,不知情時救下了也未可知。”皇后思索著緩緩說道。
玄景帝得了這兩個肯定的回答深吸一口氣心中放鬆許多,但仍謹慎道:“朕得了訊息之後就命人飛鴿傳書召五尊山史掌門前來對質,和他們前後腳到都城,想來再等兩天就該到了。”
聽了這話太后和皇后心中都又微懸起來,一切跡象都表明李清緣就是蕭世寧,但對質與公與私都是必要的,可千萬別再節外生枝讓人失望了。
李清緣還沒有成為三皇子,感覺就像頭上懸著一把刀一樣讓人坐臥難安,可當著那些時時刻刻觀察他陌生的宮人來說,他想表現的鎮定自若一點。
身上的敏症兩三天就好了,此時他正用自發明的炭筆在紙上畫素描,畫的是沈君憐,奈何他來這個時代本來和沈妃相處的時間就不長又時隔太久,他還真是記得很模糊了,正有些著急,忽聽得院子裡的宮人嚇得一聲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