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王悠閒自在的揹著手,不經人通報徑直走進了御書房,往案上一瞄:沒人?
轉身往偏殿而去,看見玄景帝正對燈觀玉嘴裡說著:“既不通傳也不行禮,越來越沒規矩了!”
“咳咳!”弗王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撩袍跪地高舉雙手道:“吾皇萬歲!臣弟特來覲見請罪~”
這高昂的一聲請安,繞亂了玄景帝的思緒和安靜氣氛,不高興的皺皺眉,看了一眼這個跪在自己跟前近在咫尺的弟弟,後者歪頭恬著臉笑,看玄景帝欲張嘴便準備撩袍起身……
“跪著!”玄景帝不滿的說道,弗王一愣,只好放下前袍和支起的單腿乖乖跪好,一副悉聽尊便的樣子。
“先說說那個寶莨公主被劫是怎麼回事?”皇帝調整了一下坐姿道。
弗王嘆了口氣:看來自己要跪著彙報工作了,一席話下來,弗王腿跪麻了有些口乾舌燥,動了動身子腿更麻了。
皇帝眯眼沉思當聽到“李清緣”和“烈風”時,眼中閃現出難以描述的異樣,但多年喜怒不形於色的理性習慣讓這情緒流露一下子轉眼即逝。
將手中茶杯遞與弗王,弗王接過來一口灌下去:半口涼茶?他喝剩的……
“聽說路上不太平,你在城防部躲了一晚上?”皇帝凝重的看了弗王一眼。
弗王正經起來,點點頭道:“此事我身邊人都沒幾個知道的,也不知哪兒走漏了風聲,那人都追殺到都城外了,膽子夠大!”
“但沒有下狠手?”玄景帝覺得很玩味,這個人既想確認李清緣是不是寧兒又想殺了他,可是卻只動了兩次手也沒有死命的追殺……
“這個人肯定在宮裡。”弗王說出了自己的猜測。甚至在玄景帝身邊,不然怎麼知道弗王此行帶著三皇子?在路上伺機截殺?
“還是操心你自己吧,這麼些年沒作為,就叫你接個親你都做不好,朕該怎麼罰你才能堵住那些文酸和邊將的嘴?嗯——?”皇帝轉移話題道。
一接到五尊山出事,玄景帝就召右相兵部、以及三品以上武將、禮部開始討論是和是戰的問題了。弗王此時也真正犯了難皺眉道“這事兒他也怪不著我呀,我可是準時準點的去五尊山接人的,那幫老傢伙和我有舊怨就是想趁機落井下石。”
弗王辯解完見玄景帝不吭聲只目光涼涼的看著他,莫名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辯,只喃喃問道“那晉梁國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邊境海和廊島沒有動靜,朕已派魚自姀再次出使晉梁議和。”玄景帝無力的吐一口氣:“等著看情況吧。”
此時弗王心裡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突然覺得自己跪著不虧……
“那孩子在江山閣嗎?”玄景帝突然一轉話題問道。
“是,在呢,皇兄不去看看?”弗王試探道。
“朕已命人叫皇后和太后了,朕在這等著。”玄景帝說完看著窗紙明亮眉不舒展。
多年來一個孩子一個孩子找,一個一個見,一個一個驗證,似乎心裡已經沒那麼期待了,那些孩子大多是被別有用心之人挾迫才犯下欺君大罪,然而下場從來不會因為無知而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