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尊山
晚間,聽見門外有說話聲,開門了,只見是烈風和二師兄清律,李清緣見烈風有些吃驚:“你……你不是受傷了嗎?”
“屬下無大礙,多謝殿下關心。”烈風臉色有些蒼白,聲音有力抱拳回話道。
身旁二師兄見烈風的態度暗暗吃驚仍客套道:“施主還是歇歇吧,清緣在我們這山上甚是熟絡,不會有事的。”
烈風看向李清緣,等他回應,李清緣知道二師兄有話跟他說,“是啊,你都受傷了還是歇著吧,我在這山上不會有事兒的。”
“屬下告退。”烈風出了屋子卻沒走,坐在屋外簷廊欄邊。
好吧,看樣子他好不容易找到三皇子,是不會輕易讓李清緣離開他的視線的。
李清緣也無可奈何,趕緊向二師兄問道:“師兄,那個弗王怎麼樣了?”
“師父正在救治,他受了外傷又中了毒,但師父並不著急,看樣子有救。”二師兄坐下一臉審視的看著李清緣:“倒是你,殿下,可有話要和我說?”
“呃……”李清緣一時語塞,他才不會淡定的告訴二師兄他其實什麼都知道,不要緊張,小場面,我確實是當今三皇子,只是朝廷的人找上門來了而已。
“我也不知道,我也一頭霧水呢?”
“真的?”二師兄上下打量著李清緣不太信,李清緣的來歷他雖然知道,但是在山上待了五年,他的滑頭小計倆二師兄比誰都知道。
“真的!當然是真的”李清緣眼骨碌一轉,開始轉移話題:“會不會是晉梁國和親公主的事兒才……”
“和親公主?說清楚,和親隊伍被劫又有你什麼事兒?”
李清緣就把自己救了寶莨公主的事告訴了二師兄,二師兄聽完眉頭緊鎖心中大驚:“是你把寶莨公主交給那夥人的?”
李清緣怯怯的點點頭“你呀你呀!……”二師兄指著李清緣的腦袋,又氣又急不知該說什麼,嘆了又嘆“若是被雲來抓去,寶莨公主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會吧?她可是晉梁國的公主,雲來不敢與晉梁為敵的吧?”
“晉梁山高水遠的怎麼越過我朝去攻打雲來啊?唉~這裡面的事兒涉及朝廷你小孩子家不懂……”二師兄擺擺手又擔憂道“我就怕他們知道詳情拿你當罪魁禍首,唉~我找師父去想想辦法……”
二師兄匆匆離開,留下李清緣心亂如麻野火鐵騎,專門用盡各種手段掠奪孩子的野火鐵騎,雲來從不會有人逃出來,逃出來的只有死人、瘋子、殘廢。一想到這些李清緣懊悔的抓住頭髮沉浸在了深深自責裡……
一夜無眠,時而能聽得院外人聲雜嘈,鬧鬧轟轟直到清晨天快亮時方安靜了一點。
李清緣心想:大概是那個王爺救活了吧,又猛然想到自己錯把寶莨公主交給了雲來野火,恐怕會被問罪,多大的罪?李清緣不敢想,至於師父,莫說自己早已不是他的徒弟,就算還是他的徒弟,五尊派恐怕也護不住他,他這回是死定了。
李清緣緊緊握著玉釦眼盯著門口:眼下只有弗王和烈風知道我跟寶莨公主接觸過,而且他二人已經知道我的身份,只要證明我是貨真價實的三皇子蕭世寧,那問不問罪也就另當別論了,說不定還可以藉助朝廷的力量救回寶莨公主?或知道她的訊息?
早上二師兄送飯來,相比昨晚的擔憂他今日顯得鎮定許多,並未多說什麼也不多問什麼,眼神卻滿是疑慮和莫名的敬畏,只告訴李清緣說弗王的傷已經無大礙了。
門外仍然守著侍衛,只是從兩個變成了四個外加烈風,看這架勢,弗王肯定已經從烈風那裡知道了關於他的事兒,現在無論是把他當三皇子蕭世寧,還是當害了和親公主的罪人,都值得嚴加看守。
李清緣在客院側廂房被關了一天,天漸黑時,忽然說弗王醒了,院中前來參拜的五尊山地方官員們一陣交頭接耳人頭攢動,紛紛上前遞帖子想求見,然而只傳了一個人來見李清緣。
李清緣心裡打定主意後,一臉淡然的由侍衛帶領來到了客房主臥,史道長迎面出來看了一眼李清緣眼神複雜,覺得認識以來頭一次倍感陌生。
來到塌前,弗王此時臉上有些暗黃,虛弱的趟在床上看著像個病書生,但精神卻還好,一雙眼睛直盯著他的臉饒有興至的打量了一番。
這少年不卑不亢的站在那裡眼睛清亮,不知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見慣了大場面鎮得住。
“你們都下去吧。”旁邊的侍衛應聲退下,守在門外。
“你的眉眼長的有點兒像太子。”冷不丁的弗王笑笑突然來了這麼一句頗有感慨的話,讓李清緣突然覺得放鬆不少沒那麼拘謹了。
“玉呢?拿來我看看。”弗王慵懶地伸出手道。
李清緣心裡一下子明白了,他經常把玉扣當抹額戴在頭上,想來就是這個東西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取出脖子上掛的玉遞到他手裡,他在那裡仔細翻看。
這東西李清緣私下裡也不知翻看了多少遍了,玉料是上好的,可也平常並不稀奇,圖案一面鳳逐彩雲,一面龍戲珠,細細的線雕蜿蜒流暢,可民間的匠師也不是做不出來,實在不是什麼獨一無二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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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王仔細擵擦著看了看,卻漸漸表情玩味,李清緣心裡覺得:有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