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人們議論這人犯的是大曆朝十惡不赦重罪之一拐賣人口。
古代人口買賣本來是個社會認可的正當職業,而定罪的區別在於“拐賣人口”和“買賣人口”。
一個有民籍的普通人叫良民,就是良籍,如果賣身為奴需要拿民籍去當地里正或有司衙門銷檔轉為奴籍。
這其中還需要擔保人按手印和被賣本人按手印,然後官府出具賣身契,再將賣身契給人牙子,這就是正規的人口買賣手續。
可如果沒有這上述這套流程,或某個環節出問題了,那買賣人口就變成拐賣人口,那是就是犯罪了。
自從雲來發展成了氣候,野火鐵騎無所不用其極偷幼童,還用殘忍手段訓練他們做殺手細作人神共憤。
所以在人口買賣這件事上各國漸漸都嚴苛起來,而本朝尤甚,歷律規定:凡是手續不全,涉嫌拐賣良籍人口者,輕則斬首凌遲等死刑,重則牽連誅族!
這樣的極刑可以說是跟造反謀逆等大罪的下場並肩了,可見歷朝皇帝有多麼痛恨雲來。
只見那犯人身形襤褸五花大綁,蓬頭垢面的跪著,旁邊的劊子手是一個瘦小精壯的男人身穿著皮製的短褂,面色陰沉拎著一把雪亮沉重的大砍刀。
裁決臺上監斬官宣讀罪狀,完畢轉身回案後,抽出令牌大喝一聲“行刑!”
那犯人聞言渾身如遭雷擊般一顫,抬頭看著圍觀百姓們,滿臉恍然恐懼口中呢喃自語。
那個劊子手卻神色淡淡動作平常的取下那人背後罪牌,雙手握刀空甩一輪收了收力,那個架勢好像他砍的不是人頭而是冬瓜一樣平常。
“嗤!咕咚——!”
人群爆發出一聲聲驚呼,李清緣嚇得渾身一顫瞪大眼睛,腦子也是一片空白,揪起的嗓子眼兒如同沉重的石頭一樣落了地。
空氣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好像整個世界都被鮮血染紅,他突然覺得喉嚨裡湧上來一股噁心感,卻沒什麼要吐的,渾身僵硬,看著行刑臺上那血腥的一幕,他感覺呼吸急促有些胸悶,腦瓜子嗡嗡響,雙腿卻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的走不動,只能呆呆的站在那裡看著……
二師兄一甩拂塵上前拿一塊布蓋住頭顱,然後盤腿坐在屍體邊,掐指決念往生咒,法事做完又撒了些黃符。
收屍的老頭腰上掛著酒囊拉著驢車來,司空見慣的喝一口酒,用破席裹了屍體,二師兄則幫忙將頭顱拼好抬上車。
他似乎與老頭相識,兩人交談幾句,二師兄又掏些錢來給他,老頭也不推辭,笑笑收了錢就趕車走了。
只留下那褐色斑駁的行刑臺上劊子手拿一桶水在洗涮血跡。
他們真的、真的會殺人的!
二師兄見李清緣那副呆呆的樣子就知道他是嚇著了,心中暗悔不該帶他來見這樣血腥的場面,回山上叫白夏師太開個安神湯吧。
被砍頭嚇懵了的李清緣恍恍惚惚跟二師兄來到五尊山下,一抬頭又被嚇了一次,只見高低不一的石梯一直延伸到山上看不見的密林蔥鬱。
天!這簡直是要人命啊!早知道我就坐車回去了看什麼砍頭啊?嚇得半死還得爬樓梯回山上,啊啊啊!這該死的好奇心啊!
才爬了一盞茶功夫李清緣就累得話都說不了只能喘粗氣了。
二師兄卻臉不紅心不跳依舊走的輕鬆,哈哈一笑揹著他繼續爬,就這樣,李清緣走一陣讓人背一陣,天灰夜色降臨總算可以停下略歇歇。
二師兄路邊接了山泉水來給李清緣喝幾口,又懷裡拿出一包鹽炒杏仁來吃了一些,才恢復了點力氣繼續爬。
快到山頂時,天已經黑透了,抬頭可見白色石門矗立,李清緣已經是連喊累的力氣都沒有了,覺得喉嚨腫塞只能伸著舌頭喘氣,因出汗又搔了幾下癢,覺得骨頭都快要散架了。
“是清律師兄嗎?”遠處兩個守山門的弟子提著燈籠緩緩走來。
“是我,看來晚膳時辰早已過了啊。”二師兄氣喘吁吁的說。
“我們聽說二師兄晚些回來,在這兒接應等好一會兒了,下次別帶小師弟說不定就能準時回來了……”
“二師兄放心,膳房裡已經給你們留了飯菜的,小師弟你……你怎麼了?”另一個人拿燈籠湊近了看李清緣。
“我……腫麼了?”李清緣一頭霧水覺得嗓子眼兒腫塞的厲害連說話都艱難,臉上也覺得癢癢的伸手想抓,卻被二師兄阻止:“別撓。”
只見李清緣臉上手上全是紅疹泡,有的甚至已經被撓破鮮血直流。
“還是快去找白夏師太吧,讓師太給看看”
李清緣看著自己的手:我這是怎麼了?累的?還是嚇的?為什麼覺得呼吸有點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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