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六歲的守門道童眉清目秀沉穩老成,上前問明來意後說“等我通報掌門師父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
過了一會兒小道士去而復返,蕭世寧才跟他進了煉雲臺,穿過鐘乳石山洞,來到一處視野開闊的斷崖,顯然已久居人,屏風、桌案、多寶閣、煉丹爐,另一邊工作臺上瓶瓶罐罐,盡是散稿書卷。
靠近崖邊還有坐榻和石桌,正對著崖下森林、五尊城、碼頭、大海,五尊山人間景象盡收眼底,淡霧雲海翻騰,如神仙境界般的美景。
一個灰衣老者枯發稀疏,滿面溝壑縱橫手持書卷,腰間紅繩掛著一個“木根”塊,他就是神農老張藥師。
史掌門背手信步站在煉丹爐邊,面對這兩人目光精爍,蕭世寧莫名緊張,從他在聖都得救到五尊山路途,史掌門從未和他說過話,但是每每看他的眼神卻總是似笑非笑讓人琢磨不透,看來今日要想拜師成功勢必得實話實說,不然恐怕很難糊弄過去。
“娃娃,你——想要拜我為師?”
“是,我、弟子誠心拜師,望師父收留弟子。”蕭世寧抱拳跪地誠懇道。
“誠心麼?”史掌門眼帶深意的輕笑眼光如炬“凡入我門下者皆紅塵盡棄、塵緣盡了無牽無掛,你——”
史道長彎腰手拿起蕭世寧脖子上掛的玉扣,眯起眼睛聲音低沉:“果真不記得自己是誰了嗎?”
臥槽!這個道士難不成真的能掐會算?還是從哪兒看出來什麼了?
蕭世寧腦子裡閃過一秒緊張,再次抬頭眼神堅定與平時判若兩人“我只記得我叫李小寧,不過我家,不在這兒!”
“那在聖都?”
“也不在聖都,弟子流離失所已無家可歸,求掌門收留弟子。”蕭世寧眼神清明神態前所未有的鎮定,看上去不像一個三歲稚童倒像一個深思熟慮的成年人。
史掌門不說話,轉身看了看煉丹爐沉吟片刻:“不管你是何來歷,你若想入我門下,須得富貴盡棄,恩情決斷,從此一心向道不問俗事,你果真願意?”
史掌門回頭,一雙精銳的眼睛似乎看透人心,讓人望而生畏!
富貴盡棄?恩情決斷?
這些話似乎意有所指,究竟何意?
蕭世寧未曾多想,只慎重一叩頭眼神堅定回答道:“弟子願意,求師父成全!“
史掌門盯著跪在地上的孩子沉默良久,似乎想看透他這一腔向道的熱血背後到底藏著什麼樣的秘密和目的。
蕭世寧挺直腰背神色坦然目光清澈,任對方打量,實則脊背發涼冒冷汗,覺得自己從未如此緊張過,但也從未如此堅定過。
“明日早課在五尊大殿拜師吧!”
“謝師父收留!”蕭世寧心中一鬆,大喜過望的叩頭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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