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夜修墨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換成了不認同。
“安安......”他的聲音裡帶著些委屈。
顧安然最聽不得夜修墨這個聲音,連忙擺手道,“好了,好了,我跟你開玩笑的。”
“不過,你真的別再熬了,我也會心疼。”
夜修墨這才勉強的點了點頭。
等顧安然吃了午飯,夜修墨再給她按摩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到手法不一樣了。
這次的手法,似乎每一次都按在穴位上麵,十分解乏。
且小腿和腳上那種腫脹的感覺,也消失了不少。
她笑眯眯的看著夜修墨,“看來,你今天早上不上早朝,是找高人請教去了?”
夜修墨微微一怔,“效果那麼明顯嗎?”
“很舒服?”
顧安然頷首,“嗯,很舒服,再按一會。”
到了九月中旬,因為夜修墨時常給顧安然按摩的原因,她的腿部似乎浮腫消了不少,走路的不適感減輕了,她也變得愛動彈了。
不時的就會由夜修墨扶著,在自己宮中的小花園裡麵去走一走。
某日,顧沉曄臉色沉重,腳步匆忙的進了顧安然的宮中。
本來,顧安然還想調侃顧沉曄幾句,問他為何多日不見自己。
但是,當她看到他沉重的臉色的時候,又將已經到嘴邊的話給嚥下去了。
顧安然少見顧沉曄出現這樣的臉色,關切的問,“哥哥,出什麼事了?”
顧沉曄道,“修西昭那邊的路出事了,那邊的山體出現了嚴重的塌方”
“工部侍郎在塌方中重傷不治身亡,還死了兩百民夫。”
顧沉曄話音才落,夜修墨和顧安然的眉毛同時擰起。
因為到西昭的那條路比較重要,是邊貿重要的通道,工部尚書很重視,特意派了工部侍郎出去,想不到就碰上了這樣的事情。
“走,去朝會廳。”顧安然眼神堅定。
出了這樣的事情,她再在自己的宮中躲清閑,顯然是不合適的。
“好。”顧沉曄應了一聲,走在最前麵。
夜修墨依舊細心的扶著顧安然,往朝會廳走去。
因為有些心急,顧安然的步子有些快,夜修墨柔聲道,“安安,慢些......”
“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要做的,是替那些死去的人安頓好他們的家人。”
肚子裡的孩子也不知道是因為抗拒還是怎麼,不停的動來動去。
顧安然聽了夜修墨的話,稍微放緩了腳步,撐著孕肚一步一步往朝會廳走。
一到朝會廳門口,就聽見大臣們在激烈的討論。
工部侍郎的哥哥此刻十分不忿,“南月去西昭又不是沒路,不過就是慢一些而已。”
“非要勞民傷財的建條新路,如今倒是好了,出了那麼大的事情。”
張禦史瞪了那人一眼,“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原來那條路那麼窄,怕是運點糧食要長黴,運點瓜果會變爛,那邊貿協議不是簽著玩兒的嗎?”
“再說了,出了這樣的事情,大家都很難過,但這和修路沒關係。”
“修路建橋,對於南月來說,都是好事。”
張禦史平日裡喜歡和顧安然各種槓,但是到了這種關鍵時刻,他從來沒有掉過鏈子,都是維護顧安然下發的一切利國利民的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