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修墨嘴角卻掛著淺淺的笑容道,“哥,現在陪安安才是正經事啊!”
顧沉曄沉默了......
夜修墨說的很對,他根本就沒辦法反駁,所以這南月國千頭萬緒的瑣事,全部都落在了他身上。
大概過了二十日的時間,西昭太子已經回到了西昭的王都。
他扶著十七公主的棺槨回去的時候,西昭王心裡是責怪他的。
因為,他心裡對十七公主,還是有些疼愛的,也並沒有想讓她去南月和親,隻是見見世麵罷了。
去南月和親的事情,是西昭太子逼十七公主做的。
不過當西昭太子獻上了那塊碗大的夜明珠原石,又將同西昭簽訂的邊貿協議給西昭王過目了以後,他也就沒再計較十七公主的死了。
反而,他嘉獎了西昭太子、十八皇子、以及一眾一起去南月的使臣們。
不過,西昭的糧食運送的南月的路途卻不怎麼順利。
眼見著已經到了交糧的時日了,糧食卻遲遲未來。
顧安然親自召來了陶望堂和張安,問明情況,“西昭那批糧食是怎麼回事?”
“他們西昭人出爾反爾了嗎?”她陰沉著臉問。
因為懷孕的緣故,一向沉穩的顧安然,如今脾氣變得越發暴躁。
陶望堂和張安行禮後,恭敬回道,“陛下,西昭到咱們南月,有一段難行山路。”
“今年夏日裡雨水多,那山路多處出現滑坡,馬車過不去,隻能用人力馱著糧食,或者單獨用馬匹騾子馱糧食,所以糧食送來的速度慢了許多。”
“不過陛下您放心,第一批糧食再過兩日,就會送過來,之後便會源源不斷的接上的。”
顧安然瞭然頷首,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憊道,“這事你心裡有譜就行。”
陶望堂以為顧安然精神不濟,是因為糧食的事情憂心,便道,“陛下,我一個好兄弟,是墨安城最大的糧商,或許我可以幫陛下想想辦法。”
“北方的糧食,是暫時不能斷的,不能寒了百姓的心。”
顧安然擺手拒絕了,“暫時不用了,北方糧食暫時充足!”
陶望堂張了張嘴,頗為氣憤道,“商會的那些商人,趁著我去管邊貿的事情,背著我咱南月國庫捐糧了嗎?”
“怎麼了?他們不能捐?”顧安然有些好笑的看著焦急的陶望堂。
陶望堂當場反駁道,“當然不是啊,隻是這樣的事情怎麼能把我給漏了呢?”
“我也可以捐一些糧食,盡自己的心意啊。”
“他們這些人,反了不成?想把我從商會會長的位置上薅下去呢?”
顧安然有些無奈道,“別咋咋呼呼的,沒人能薅走你的位置,糧食是從國庫出的。”
陶望堂:????
他在心裡小聲嗶嗶,陛下,您別騙我,咱們國庫什麼情況,我還不清楚嗎?
但是他也明白,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並不是什麼好事。
“是,陛下,我知道了。”陶望堂假裝瞭然的說道。
南月寧安二年,七月,到了一年最熱的時候。
含章宮宮外的空氣中,帶著滾滾熱浪,那些喜歡在海棠樹上嘰嘰喳喳的鳥,此刻也已經毫無聲息了,隻偶爾傳來幾聲有氣無力的蟬鳴聲,彷彿在控訴著天氣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