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禦史突然在想,以後他向女皇提建議的時候,是不是可以稍微委婉一些了?
畢竟,沒有人不怕死,隻是身為禦史,有時候使命比性命更重要。
但是女皇陛下這暴躁的模樣,搞不好哪天一生氣就可以直接擰開他的天靈蓋。
他不想死那麼早,還是想再多為百姓做些事情。
遠處的高樓上,一著黑衣戴著佩劍的女子,看著顧安然遠去的背影,眼眸中全是狂熱的神色!
她,一定要考上女官!
很快,便到了女官考核當日,張禦史自告奮勇的要去當監考官。
顧安然大手一揮,便應允了他。
在考場上,張禦史見到了那日解剖鴿子的嬌弱女子,也見到了那個削他頭發的野蠻女子。
他的重點關注物件,就在那個削他頭發的野蠻女子身上。
因為,她看起來就像是沒啥學問的模樣,他就不信了,這樣的人能夠過女官考核?
所以張禦史時不時的在那嬌弱女子和野蠻女子的身邊轉悠。
他雙手背在身後,悄悄的覷了一眼那嬌弱女子的考卷一眼,本來不屑的神色變得有些呆滯。
現在的姑娘家,懂的東西也這麼多了嗎?她們不應該都是一門心思在繡房學女紅嗎?
想到此處,他又到了自己的閨女張凝的身後,看了看她的考卷。
看了她答的題以後,忍不住捋著胡須微微頷首。
甚至,心裡還十分自豪,他的女兒也不差。
全然忘了,前幾日他用雞毛撣子逼著張凝,不讓他來考女官的事情了。
吏部尚書過來巡考的時候,悄悄問張禦史,“這些女子的表現如何?”
張禦史木著一張臉,倔強的說道,“也就隻有那麼幾個可堪用的吧。”
說完,他指了指那削他頭發的野蠻女子道,“不過,那個人肯定不行。”
吏部尚書有些好笑的拍了拍張禦史的肩膀道,“張大人,你這是記上仇了啊!”
“哼!”張大人冷哼了一聲,沒有再多言。
兩人一起往那野蠻女子的身後去了,吏部尚書看到那女子的答卷,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
張禦史看到答卷以後,感覺自己的臉又結結實實的捱了幾個巴掌。
說好的隻是讀了一些書呢?
他有些頹廢的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甚至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是不是陛下的想法是對的?而自己一再堅持的東西,是錯的?
吏部尚書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張大人,這裡就交給你了,我要去其他地方巡考去了。”
兩日下來,女官考核算是圓滿結束了,那些參加考核的女子,都回到了自己的住處,等待放榜的時候。
因為顧安然的催促,吏部這些時日,都是燈火通明的。
在忙了五日以後,所有人考卷都批改出來了。
“大人,這次參加女官考核的女子,許多資質都不錯啊!”吏部一個官員說道。
吏部尚書笑了笑,沒說話,吏部侍郎接腔道,“嗯,一共四百三十一人參加考核,共有四十五人透過考核,這個比率不算低了。”
“確實。”有人附和著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