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王玉蓮安置在啥都沒鋪的炕上以後,她又出去了一趟,一手一個將兩個娃兒也抱回來了,還順帶將門給插上了。
外麵此刻卻傳來婦人淒厲的尖叫聲。
“啊!!!我兒子死了!”
“你個賤蹄子,居然敢將我兒子的頭給砍下來,我要殺了你!”
話音落,一陣激烈的撞門聲響起,帶落一片灰塵。
“開門!老孃要殺了你給我兒子填命!”
顧安然提起血跡還未幹的鳳頭斧,準備開門。
王玉蓮劇烈的咳嗽了幾聲以後,連忙阻止,“姑娘啊,你真的殺了趙大光?”
“嗯!”顧安然言簡意賅。
“那你別出去,那趙大光還有個弟弟叫趙大富,也是個殺千刀的,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顧安然沒理王玉蓮的話,將門栓抽出來扔在一邊,直接將門敞開,鳳頭斧直直的往前一指。
尖酸婦人和趙大富被逼的連連後退,氣焰瞬間降了大半。
顧安然仰著頭,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莫非,你們認為自己的脖子格外硬,我這鳳頭斧砍不斷?”
尖酸婦人和趙大富看著那柄鳳頭斧上還沒有幹透的暗紅色血跡,不由自主的瑟縮著脖子。
他們十分確定,若是他們敢鬧事,眼前這個女殺神,會毫不猶豫的揚起斧頭,結果了他們母子倆。
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一天到晚。
雖然如今官府不管事了,但都是一起往南逃荒的,總會讓他們找到機會,將這女殺神給殺掉的。
於是,母子倆對視了一眼,十分默契的小跑著遠離顧安然的門口。
顧安然看著母子倆的笑容,唇角勾起一抹嘲諷,但是並沒有補刀。
倒不是說她有多仁慈,畢竟末世五年,她的心早已經堅硬如鐵了。
但是,這是一個陌生的地方,他們的國家製度還沒有崩壞。
當眾殺人這事,做起來不是十分明智,而且屋內還有兩個四五歲的小孩,他們不適合看這麼血腥的東西。
顧安然不管外邊那些人的表情,滿臉冷漠,“啪”的一聲將不咋結實的門給關上了。
她去了屋子的一個角落,拿出了消腫化瘀和治療跌打損傷的藥。
走到炕前,她收起了冷漠的神色,臉上掛著擔憂的表情問道,“老太太,你有沒有傷到骨頭和內髒?”
畢竟,她嘴角出了血跡,很有可能被傷及髒腑了。
“沒有,嘴上的血跡是在地上磕了一下留下的。”王玉蓮搖頭答道。
顧安然又看向兩個娃兒,她還未說話,兩人就乖巧的說道,“我倆也隻是傷到頭了。”
“這個治療跌打損傷的藥給你們,你們路上用的著。”顧安然將一瓶擰開的雲南白藥放在炕上。
祖孫三人倒是沒有過多推辭,將裡頭的藥膏往自己被撞傷的地方抹。
等他們三人都塗完藥,顧安然才隨意的坐在地上問,“這裡是哪裡?你們要到哪裡去?為何這麼狼狽?”
王玉蓮看著顧安然,眼神裡閃過一抹同情。
這姑娘怕是傷著腦子了,啥都不記得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王玉蓮抹好了藥膏,淡淡的回答了顧安然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