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鐸笑著跟周高懷說道:“瑜信,怎麼,你也要學著打媳『婦』嗎?”
他好像在開玩笑,眼底卻沒什麼笑意,周高懷連忙說道:“大哥說笑了,櫟娘是我求娶來的,溫柔懂事,我欣喜還來不及,如何會動她一根指頭。萬萬不能。”
他的汗都快下來了,周母聽見兒子這番沒出息的話,氣的眉『毛』都立了起來,張口就想罵身邊的盛櫟幾句,結果陸茉抬起頭來盯了她一眼,周母的心裡有點發寒,還是沒出口的話給嚥了回去。
盛鐸點了點頭,仍是衝周高懷說道:“這就是了。我妹妹從小也是詩書禮樂一樣不漏,現在嫁給你,別的不敢說,為妻之道她還是懂的,絕不至於像那些粗鄙無知的女人一般。你自己說的話自己要記住,若是待她有半點不好,我們能讓你們成親……自然也能讓你們和離。”
盛鐸這話一說,周父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有點發虛。他們之所以在盛家這邊擺譜,就是覺得盛櫟人都嫁過來了,盛家的姑娘被他們攥在手裡,那肯定是要什麼給什麼,但聽著盛鐸說話的這個意思,好像是動了真火,萬一他們真的要把盛櫟給接回家裡,這麼好的一門親事可就黃了,那他們上哪再找這麼有錢的親家去?
周父有點害怕,又有點生氣。不過是多吃了幾個蛋而已,至於就說到和離嗎?這也太摳了。
不管心裡怎麼不快,盛鐸沉著臉的樣子十分嚇人,周父也不敢再就這件事多說什麼,便“嗐”了一聲說道:“小夫妻剛剛在一塊,說什麼和離不和離的,來來來,不提了,咱們喝酒。”
他一邊說著,一邊無意中看見白亦陵面前的酒杯似乎一點都沒動,便道:“哎,對了,你這小夥子是哪家的?怎麼一口酒都沒喝啊?來,是男人就一口悶了,我再給你滿上。”
其實比起盛家的其他人來,從小就跟三教九流打交道的白亦陵對於周家的做派反倒不是特別意外,只是心中替盛櫟惋惜。父母兄長都在這裡,也用不著他說話,於是一直悶頭坐在一邊,顯得挺斯文。
周父這麼一說,白亦陵抬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拿起酒杯來啜了一口,說道:“我不善飲酒,恐怕喝多了敗興,各位自便吧。”
其實他也不是不會喝,剛才是沒那個興致而已,現在周父一副命令自家兒子似的語氣,白亦陵是什麼身份,又怎麼可能被他吆五喝六的,要不是看在盛櫟的面子上,直接扣他一臉都算是輕的。
周父本來就因為盛鐸那番話憋著氣,現在眼看白亦陵也不給面子,當下臉『色』就難看了:“看不起人是不是?又沒讓你多喝,就這一杯怕什麼的?喝!”
周高懷站起來,去拿周父手中的杯子:“爹,這是櫟孃的弟弟,我這個當姐夫的今天頭回見小舅子,該我替他喝。”
周父一瞪眼睛:“不行,我就得讓他喝!”
場面僵了一瞬,盛櫟那邊“啪”地一聲將筷子摔在桌上,周高懷幾乎硬是從周父手裡將酒杯搶了過來,仰頭喝乾。
他將杯底一亮,直視著父親,重重地說:“爹,行了吧?!”
盛冕一直沒說話,默默看著周高懷的舉動,直到這個時候,他才說道:“陵兒,你剛從外面辦差回來,一路辛苦,不用在這裡陪客人,回去歇著吧。想吃什麼,叫人給你端到房裡去。”
從來沒有客人還沒走,主家就回房間歇著的事,盛冕明擺著就是護短,只是他雖然不怎麼開口,周父最怕的卻是這個鎮國公,見盛冕都發話了,猶豫了一下,僵著臉坐了回去,白亦陵就對眾人拱了拱手,照父親的話離開了。
他一出前廳,立刻撥出一口氣,覺得整個人舒坦了不少。
陸茉招手把身邊一個侍候的下人叫過來,低聲吩咐道:“去小廚房端幾道清淡的小菜,再連著煲好的粥一起給四公子端過去。跟他說,用完了飯好好休息,不用『操』心這邊。”
小丫鬟得了吩咐,行禮之後退下去端飯菜。隨著白亦陵的離席,周家人終於察覺到了盛家已經快要抑制不住的不滿,也稍微收斂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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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陵回到房間之後,推門進去最先看見的就是蹲在銅鏡前面照鏡子的小紅狐狸。
陸嶼來到這裡經常被擼,十分關心自己的『毛』發生長情況,先是轉著身子照了一圈自己的『毛』,見到腦袋頂上有幾根絨『毛』飄起來了,於是又十分臭美地用小前爪蘸了點水,扒拉平整。
白亦陵:“咳咳!”
被自己鏡中盛世美顏傾倒到渾然忘我的狐狸回頭,看見心上人回來了,立刻快樂地晃起了尾巴,低頭叼起身邊一束剛剛從花園裡面揪來的小花,跳到白亦陵手上,把花遞給他。
白亦陵失笑,接過花之後順勢輕輕在狐狸腦袋上打了一下,抱著他坐到了床上:“每天跑我這裡來裝可愛有意思嗎?”
陸嶼道:“你不就是喜歡可愛的。你要是喜歡威武的、陰險的、潑辣的,我肯定就不這樣了。”
白亦陵好奇:“潑辣的狐狸什麼樣?”
陸嶼想了想,跳到床上拼命『亂』滾,把全身的『毛』都滾的炸起來,呲著牙給白亦陵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