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道:“可是以後咱們就不容易見面了,我……我會想你。再說嶼兒大了之後,也會要爹的。”
“小狐狸崽子就應該撒出去滿地跑,送到你們那裡,要是學成個死教條,那我可就要嫌棄塌了。”
赤狐族的族長明妍笑了起來,在他背上推了推,說道:“當初在一塊,便說好『露』水姻緣,你情我願。瞧瞧,我在這裡受盡男人追捧,你在那邊也可以有後宮佳麗三千,各自都能過的隨心隨意,舒舒坦坦,幹嘛非要一塊膩著呢?大不了以後有空去看你唄。”
他沒有辦法,只能上了馬,還要回頭髮誓一樣地說道:“我總有一天會讓你願意只看著我一個人過日子的。”
明妍大聲笑道:“起碼現在不行,等你學會了打動我那一天……再說吧!”
他到現在也沒有想明白對方的話,更不知道應該如何大東一個女人,後來又當了皇上,只能空懸皇后之位,又盡心盡力地每年派人送東西探望慰問,對方都會大大方方照單全收,有的時候還會給他一些驚喜的回禮。
後來陸嶼被送了過來,他便認真地照顧好兩個人的孩子——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而此刻,兒子的話卻讓文宣帝隱約間像是明白了什麼,又無法真正地說出來那個答案。
他眼睛盯著陸嶼久久無言,在別人眼中就是爆發的先兆,白亦陵有點著急,又忍不住說道:“陛下,臣對淮王也是真心實意,並不覺得受辱……”
陸茉再次劈手將他拽了回來,這下連盛鐸都不贊同了,小聲訓斥道:“看著就行了,總『插』什麼嘴,你心眼也太實誠了吧!”
白亦陵哭笑不得:“我沒騙人!”
陸茉:“好了好了,把嘴閉上!”
白亦陵的態度正好給了本來就想偏袒兒子的皇上一個臺階,他順勢說道:“不論怎樣,看來白愛卿對公主是無心,那指婚的事就先算了吧。嶼兒,朕暫時不干涉你們的婚事,只是不想締結一對怨偶而已,但也不代表你能胡鬧,要守禮慎行,知道嗎?”
陸嶼知道皇上已經是很給自己面子了,鄭重應道:“是。”
說完之後,他又恭恭敬敬地衝著盛冕和陸茉作了個揖。盛冕側身不受,淡淡道:“淮王不必如此,臣不敢當。”
陸茉雖然因為陸嶼剛才那情真意切的一番話有些動容,但這件事實在是有點無法接受,也沒說話。
陸嶼心裡非常快活,一點都不在意他們的態度。暗暗看了白亦陵一眼,為了不讓自己在盛家人的眼中太可惡,硬是將唇邊的一抹笑意抿了下去。
雖然事發突然,但這樣也好,事情都已經說開了,以後那些打白亦陵主意的人肯定也不敢在輕易做出什麼來,只要他把盛家人搞定了,一起過日子的美好生活指日可待。
陸嶼心裡有隻小狐狸在瘋狂地跳舞。
皇上看見這小子那副眼睛放光的勁就覺得腦殼疼,反正事情說完,立刻就讓他們退下了——這樣一來,盛家人就算是揍他也會出去揍,礙不著自己的眼。
不管白亦陵怎麼說,盛家人從頭到尾根本就不相信他對陸嶼同樣有意,主要是他們不知道陸嶼就是那隻家裡人人都擼過的小狐狸。
大家覺得平時也沒見白亦陵記掛他,也沒怎麼跟家裡人提起過他,結果陸嶼跟皇上一說,他接著就立刻表明心意,就是很像為了緩和雙方的矛盾委屈自己。
白亦陵平時人品太好,簡直冤的沒話說,只能等著回家再分說明白,哭笑不得地跟在自家人後面,忽然聽見不遠處一陣『騷』『亂』。
他回頭一看,卻是七皇子裴王陸翰和高歸烈從另一頭過來,高歸烈一開始的時候沒有在御書房裡面,由侍衛們押在偏殿。本來他雖然臉『色』陰沉,但好歹也算平靜,結果一聽皇上沒有改變處置他的主意傳出來,立刻就急了。
他大聲衝著陸翰喊道:“你們不能這樣做,我並非晉國的子民,你們無權將我扣押在這裡!”
陸翰平心靜氣地說道:“大皇子,這件事你我二人說了都是不算的,真相擺在那裡,請你不要再說這些無謂的話了。在國公和五哥回來之前,我們都依舊會以上賓之禮待之,大皇子稍安勿躁。”
他的生母只是一名不起眼的宮女,陸翰不受寵愛,『性』格溫和沉默,在宮裡面很沒有存在感,平時就總是一副軟綿綿的樣子,他這種口氣在此時內心焦灼的高歸烈聽來,更是火燒火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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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急?能不急嗎!一旦陸嶼他們過去,徹底將兩國邊境那片模糊地帶的赫赫人掃平,再讓大君知道這件事是因為自己想要對晉國皇帝的外甥意圖不軌而起,他被送回去剝皮抽筋都有可能。
——赫赫的懲治一向嚴苛,這個剝皮抽筋是字面意義上的。
高歸烈急昏了頭,猛地向陸翰撲過去,晃著他的肩膀大聲道:“我說了,你們無權扣押我,去跟你們的皇上說,我要面聖!我不服!”
因為高歸烈好歹也是外來使臣,所以雖然對他做出了處置,周圍也有人看守,所以並沒有將他綁起來,他情急之下嘶吼的是赫赫語,眾侍衛聽不明白,還以為他是要劫持裴王,立刻緊張起來,紛紛大吼,“放開裴王!”“快,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