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裡對他的警覺敏銳非常滿意,臉上只是淡淡的,道:“子現,你跟他說。”
陸啟道:“是。”
他將剛才進殿之前所說的經過簡單地對陸嶼,還有一樣稍晚才到的盛家人都講述了一遍。
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起來,陸嶼臉『色』陰沉地看著高歸烈,冷聲道:“解釋。”
本來要說話的盛冕看了他一眼,默然一同看向高歸烈,等待他的答案。
饒是高歸烈自認為晉國正和赫赫和談之中,不會因此而懲罰他,此時也忍不住有些慌張了,他頓了頓,說道:“沒有看清楚來的人是誰就先動手了,過於粗暴莽撞,冒犯了桑弘小姐,這些都是小王的過失,也難怪你會恨我,但是也不能胡『亂』誣陷。且不說別的,白指揮使是什麼功夫,大家當時在殿上都是有目共睹的,我怎敢輕薄於他?”
桑弘謹幾次狂使眼『色』,但是桑弘蕊早已經被高歸烈的幾次推搪狡辯激的暴怒,根本不想理會別人,冷笑道:“是嗎?好,你剛才說你要找來的是青樓小倌,你們早就約好了的,那他又不可能反抗,你準備催情香乾什麼,準備『迷』『藥』幹什麼?”
如果說催情香還可以解釋為助興之用,那麼『迷』『藥』還真的就說不通了,桑弘蕊這話一開口就到了點子上。
看見高歸烈臉『色』一僵,桑弘蕊乘勝追擊,索『性』也不管不顧了,撩起自己的長髮給桑弘謹看:“哥,你看我脖頸側面的這道淤青,就是剛進門的時候他用手掌側面砍出來的,他想把我打暈,但是我及時躲閃,卸了一半的力!他根本一開始就是想用強!”
她雖然是讓桑弘謹看,但雪白的肌膚上一道青痕分外明顯,在場的人幾乎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桑弘謹氣怒交加,瞪著高歸烈道:“混賬,你居然對一個姑娘家下這麼狠的手?”
他罵是罵,但誰心裡都明白,下這麼狠的手,不是衝著桑弘蕊,而是衝著白亦陵。
陸啟看著面前這一幕,心中冷笑,只是默然不語,赫赫的支援他固然想要,但是高歸烈覬覦了他不敢覬覦的人,總得出點血才能一洩自己心頭之恨。
正在這個時候,陸呈也帶著搜出來的東西回到了御書房,向著皇上稟報道:“父皇,兒臣在剛才那個別院搜出了不少的證物,請問是否要一一過目?”
文宣帝道:“事已至此,總要分說明白,以免冤了赫赫的大皇子,拿來吧。”
他分明實在說反話了,高歸烈咬牙不語,連連衝著陸啟使眼『色』,陸啟卻彷彿看不見一樣,東西就被放在托盤裡面一一呈了上來,其中有繩索鐐銬,染血衣褲,以及堵嘴用的白布等,有一些東西顯然是準備好了並沒有用上。
陸呈道:“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奇『淫』之物,兒臣看不過眼,更有恐汙了龍目,不敢貿然呈上……總之若不是有心強迫,有些東西是用不著的……”
桑弘蕊脆聲打斷他:“對!當時高歸烈還說,‘你可知道我惦記你許久了,就是實在難以親近,好不容易你落到我手裡,今宵良夜,我正好準備了不少好東西,可以一一玩個夠’!只是我當時被他堵住了嘴,根本沒法說話!後來臨漳王進來了,他還問我怎麼不是白亦陵……王爺,您說是不是?!”
桑弘謹實在受不了了,低聲道:“姑『奶』『奶』,你可別再說了,你一個女孩家……”
桑弘蕊這次成了友軍,簡直異常給力,連陸呈都沒話說了。他一個大男人,說這些東西的時候都吞吞吐吐,生怕被斥為輕浮,結果這個小女子可倒好,就說她是受害者吧,但實在兇猛的讓人憐惜不起來啊……
看著那些東西,盛冕的目光陡然一利,胸口氣血翻湧,饒是一向脾氣極好,也不由差點被氣的背過氣去。盛知幾乎是下意識地回手拉了一把,將他身邊的白亦陵護到身後,彷彿生怕高歸烈這個時候突然狂『性』大發,突然撲上來一樣。
桑弘蕊此刻的模樣越慘,將當時的情況描述的越詳細,他們就越是忍不住去想,如果這件事真的落在白亦陵身上,將會造成怎樣的後果,憤怒之外也簡直是後怕到了極點。
欺人太甚!
陸啟在桑弘蕊的『逼』問下,彷彿迫不得已似的,終於點了點頭。
隨著他這一肯定,高歸烈對白亦陵意圖不軌之事也算是板上釘釘了,皇上冷哼一聲,還沒來得及說話,陸嶼就已經覺得心頭一股熱血湧出,腦子瞬間裡面“轟”地一聲,以他的『性』格來說,如此暴怒,活這麼大了還是頭一回。
別人還在那掰扯著各種道理,忽然就見淮王大步走到了高歸烈的跟前,高歸烈本來坐在椅子上,此刻看陸嶼神『色』不對,警惕道:“淮王,你幹什麼?”
話音剛落,就聽“咣噹”一聲巨響,陸嶼竟然抬腳就踹翻了他的椅子,高歸烈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後腦勺磕的生疼。
陸嶼怒道:“你這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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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歸烈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他拎著衣服領子揪起來,閃都閃不開,被對方一通狠揍。
陸呈就站在近處,險些被椅子砸個正著,嚇得向旁邊跳開,連忙道:“五弟,五弟,別打了!都瞎了嗎,還不過去攔著!”
他自己不敢上前,一邊指揮人去阻攔陸嶼,一邊在心中暗暗咋舌,實在是還從來沒有見過自己這個兄弟如此失態。
他睡了你老婆麼?陸呈忍不住在心裡悄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