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啟說話這樣毫不留情, 就是為了讓桑弘蕊不要再胡『亂』採取什麼行動, 反倒搞砸了自己的佈置。說罷之後, 他揮了揮手道:“這件事你不必再管,且先跟我仔細說說,你哥哥都帶了什麼訊息過來,咱們雙方也好合作。”
他方才的言語中充滿了豪氣與氣魄, 讓桑弘蕊更加『迷』戀。但她忽然又想到陸啟面對白亦陵時,只怕都是珍而重之, 絕對不會用這種不屑的語氣說話。
意識到這一點, 她的心中又湧上了一股怨毒之情。
神『色』變幻之下, 桑弘蕊也跟著笑了, 她過去摟住陸啟的脖子, 笑著說道:“王爺說的是,我這就都告訴你。等咱們事成之後,你要是想把他廢了功夫納到府裡來, 我也絕對不攔著,只不過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現在大事當前,您可千萬別心軟啊。”
陸啟握住她的手,似笑非笑道:“心軟什麼?無論何時,我心裡最重要的還是你啊。要是換了旁人這樣質問, 你看我跟她解釋不解釋。”
這話聽的桑弘蕊大喜,臉上『露』出真心的笑容。
陸啟和桑弘蕊不愧是原著當中的官配,三言兩語之間, 竟然也能將『性』格暴躁的刁蠻小姐說的笑逐顏開。除了他意外,恐怕在沒有第二個人能讓桑弘蕊如此服服帖帖,信任無比了。
而另一邊在他們走後,這件事的風波很快就被重新端上來的佳餚和各種歌舞遮蓋下去,一場宴席賓主盡歡,直到夕陽西下的時候,客人們才紛紛散去。
白亦陵回到屬於他的院子換了件家常衣服,稍加休息,發現這裡各種擺設的位置,佈置的幾乎與他在白府所習慣的一模一樣,只是東西都嶄新上佳,幾乎沒有一樣不精緻不名貴。奇花異草帶來滿庭花香,景緻清雅宜人。
他在自己的臥室裡面站著,四下打量,心裡面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目光一轉,忽然半蹲下去,伸手『摸』了『摸』床腳,再仔細一看,發現上面雕刻著不少圓滾滾的小蝙蝠圖案,個個憨態可掬,顯然不可能出自做床的木匠之手。
白亦陵唇邊微微『露』出一點笑意,卻是又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個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點細微的動靜,緊接著,一雙肉肉的小手捂在了他的眼睛上,手的主人『奶』聲『奶』氣地問道:“猜猜我是誰?”
要是不知道她是誰,那也就不會這麼輕易地被捂住眼睛了,白亦陵笑『吟』『吟』地說:“是源兒嗎?”
身後響起興奮的尖叫,穿了一身粉『色』裙子的小女孩衝到白亦陵面前,興奮地說道:“小叔猜錯了!我不是哥哥,我是迎兒!”
盛迎是盛鐸的小女兒,今年只有五歲,一張肉呼呼的小圓臉,腦袋上梳著包包頭,大眼睛又黑又亮,長得十分可愛。
白亦陵將她抱起來轉了個圈,迎兒咯咯直笑,摟住他的脖子,白亦陵笑道:“迎兒來找小叔玩嗎?”
迎兒點了點頭,小嘴嘟起來:“小叔不在的時候,祖父都不讓我和哥哥進來玩,明明這個院子裡的花最好看了!”
白亦陵笑道:“以後可以隨便來。”
盛迎高興地點頭,又想起了什麼似的,掙扎下地,興奮道:“小叔,給你看狐狸!”
宴席過後,陸嶼本來沒走,直接變成了小狐狸留在這裡,剛才卻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他不是普通凡狐,白亦陵自然也不怎麼擔心,聽盛迎這樣說,他還以為小丫頭在別處也抓了一隻狐狸。
結果盛迎身後跟進來一個戰戰兢兢的下人,手裡拎著個籠子,陸嶼正生無可戀地側躺在籠子裡,身上還蓋著一塊小被子,只『露』出來一個腦袋,正在眼巴巴地看著白亦陵。
白亦陵:“哈——咳咳咳。”
他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姑娘的頭髮道:“迎兒,這隻小狐狸是小叔的好朋友,你不跟他好好玩,怎麼把人家關起來啦?”
盛迎道:“是迎兒要帶著小狐狸來找小叔,可是小狐狸不願意見小叔,我才把它裝在籠子裡面拎過來的。”
她“蹬蹬蹬”跑到籠子邊上,使勁對著陸嶼鞠了個躬,連腦袋上的小辮都甩歪了,脆生生地道:“小狐狸,對不起,你出來吧!”
結果盛迎將籠子開啟之後,陸嶼卻躺著不動彈。
盛迎道:“他剛才就是這樣,被子也是他自己蓋上的。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白亦陵也有點擔心了,走過去蹲在籠子口,拍了拍巴掌,攤手道:“出來。”
陸嶼不動。
白亦陵就把手伸進去抓他,陸嶼抬起爪子,下意識地想撓,但是又下不了爪,只好委委屈屈地將爪遞到了白亦陵手上,任由他掀開被子將自己抱了出來。
白亦陵:“……”
他看著陸嶼兩隻耳朵個尾巴尖上繫著的三個仙氣飄飄的彩『色』絲帶,看著他身上跟盛迎同款的粉『色』小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