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嶼一手摟著白亦陵的腰,一手拿著劍,他臉上不帶笑意地盯了陸啟一眼,轉頭問白亦陵道:“燙著了嗎?快讓我看看,沒事吧?”
盛季被白亦陵扯開之後,回頭一看才知道發生了什麼,臉『色』都變了,也連忙湊過來看他。
白亦陵道:“我沒事,一點傷都沒有。”
陸嶼這才放心,挽了個劍花,看也不看,乾脆利落地回手一收,那長劍就嚓地一聲收回到了鞘中,他看著陸啟,皮笑肉不笑地道謝道:“多謝皇叔熱心出手,您也沒受傷吧?”
陸啟撣了撣衣袖,淡然道:“嶼兒的掛心本王收下了,並未受傷。至於道謝,本王沒救你,你自個留著吧。”
陸嶼“呵”地一聲笑了:“皇叔還是這樣喜歡自欺欺人,也罷。反正這人其實你也沒救著。”
陸啟眉心一跳:“……”
陸嶼又賤賤地揚起下頦,示意另一個方向:“皇叔應該關心的人,在另一邊呢!”
陸啟順著他的目光一看,桑弘蕊正被人從地上扶起來。她的手上被炭火燙到了一塊,卻沒有去檢視自己的傷勢,而是眼神兇狠怪異地死死盯著陸啟。
陸啟這才意識到,剛才他急著救白亦陵,本能地將擋在自己前面的人推開,所推的那個人,似乎正是桑弘蕊。
他頓了頓,本想上前,但想到身邊的這麼多雙眼睛,只是猶豫一瞬,就把頭轉到了一邊。
桑弘蕊的眼神中一下子流『露』出無比的怨恨,陸啟不救她也就罷了,居然為了別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她推開,那個人還是剛剛損過她的白亦陵!
陸啟顧不上照顧桑弘蕊的情緒了,他心裡『亂』成一團,見白亦陵正被幾個人圍著問長問短,周圍的賓客們也都忙著或是關懷,或是相互小聲興奮議論這場鬧劇,他忽然覺得意興闌珊,這頓飯也不想吃了,跟盛冕隨便應付了幾句,藉口頭疼,離開了盛家。
身後的隨從想伺候他上馬,陸啟擺擺手,道:“本王想一個人走走,你們跟的遠一些。”
隨從們互相看了一看,行禮之後向後退去,確保跟陸啟的距離保持在看不見他要幹什麼,發生意外的時候又能及時趕到的程度。
陸啟心裡『亂』糟糟的,自己沿著街走,腦子中想的卻都是白亦陵更小一點的時候,這些地方都跟著他來過。
進了一處無人的小巷,陸啟忍不住一拳捶在了身邊的牆面上,震得他骨頭生疼。
但在這疼痛的提醒下,他不知怎地又想起剛才也是這隻手,覆上白亦陵的手背,原本差點就能握住他。
陸啟將拳頭攤在眼前,心裡面酥酥癢癢的。他竟然會冒著被燙傷的風險主動去救別人,是怕他身上燙出來了印子不好看,還是怕他疼,見不得他在自己面前受傷?是因為自己覺得心疼了,捨不得了,心裡頭不但有欲,還有了情。
他以為自己能借這個機會抱抱白亦陵,能讓他也看看自己的好,結果人又被陸嶼給搶走了,他真是咽不下這口氣。
陸啟終於還是回到了自己的府裡,他心裡面煩悶,也不大想見人,管家期期艾艾地迎上來,陸啟便吩咐道:“一直到明日早朝之前,本王都不見客,不管是誰來了,你也給我擋下。”
管家苦笑道:“王爺,正廳那邊……已經有客人來了,小人實在是攔不下。”
陸啟微微一怔,立刻意識到來的人會是誰,截斷了管家下面的話,沉著臉道:“讓其他人都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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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按了按太陽『穴』,步入前廳。
一身華服的桑弘蕊正冷著臉端坐在那裡,面容嬌媚,神情卻頗為冷酷,受傷的那隻手被厚厚的白布裹著,搭在椅子扶手上。
陸啟若無其事,明知故問道:“你受了傷,不回去好好歇著,怎麼倒是來我這裡了?”
桑弘蕊抬起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臉,面無表情,一眼不發。
陸啟心中的柔軟與痛苦一下子盡數消退乾淨,臉『色』也有些沉,壓下心頭的不耐煩,坐在了另一個位置上,又道:“你來有什麼事嗎?”
桑弘蕊緩緩地說:“你喜歡的人是白亦陵?”
陸啟心中一跳,臉上卻是不動聲『色』,輕斥一聲:“胡說八道,你想什麼呢。”
他喝了口茶,緩和了一下聲音又道:“今天在盛家實在是太混『亂』了。你不應該這麼早得罪他們,我會出面說話,都是為了給你一個臺階下。那一家的人可不好對付,下次不可胡鬧。”
桑弘蕊一動不動,又道:“你喜歡的人是白亦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