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楊頷首道:“說的是。行了,我沒事了,你去男賓席上待客吧。”
盛知道:“大姐,還有一件事,待會小妹過來的時候,你盯著點。今天的客人裡面有幽州王的那對兒女,其中他女兒叫桑弘蕊,曾經因為嫉妒小妹長得漂亮找過她的茬子,我怕她這回還要鬧。”
盛楊揚唇道:“那麼個小丫頭片子,我坐在這,看她敢麼?”
盛知笑著作了個揖,起身走了。
桑弘謹和桑弘蕊這對兄妹自打到了京都,表面上是倨傲瞧不起人,實際上則為了怕皇上猜忌而避嫌,一般不與人來往,今日卻會來到鎮國公府。
其餘的人看著桑弘謹同盛冕說話的時候格外熱絡,言語中又總是提起他的小妹,已經對這位的打算有了一定的了悟,盛冕卻是淡淡的,桑弘謹幾次說到白亦陵,都被他岔了過去。
這位實在異想天開,他可不想給自己從小吃苦的小兒子再找個『性』情刁蠻的大小姐,盛冕琢磨著白亦陵的媳『婦』,門第低些無所謂,但最起碼也要『性』格溫柔,會心疼人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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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還是很喜歡自己暴躁的公主老婆。
不過桑弘謹說話的時候,,桑弘蕊卻並沒有在席位上,她藉口更衣『迷』路,偷偷在盛家轉了一圈,沒有找到據說跟其他幾位王爺一起賞花的陸啟,只好失落地回到了席上,心裡惦記著該如何私下約他。
這個時候賓客們差不多都已經到齊,精緻的菜餚流水般端上來,每一樣都是食材珍稀,『色』香味俱全。女賓席上還特意端上了幾道美容補血的甜點和花湯,香氣撲鼻,都是按照幾乎失傳的古法做出,十分誘人。
桑弘蕊聽見不遠處的兩名女客小聲詢問著盛櫟這湯的來歷,以及盛家是從什麼地方請來的名廚,她聽見盛櫟的回答才知道,原來因為想著白亦陵身體不好,盛冕在他回府之前特意從周國重金請來了兩位前朝宮中專門擅做『藥』膳的御廚,負責料理白亦陵的飲食,在這次宴會上,正好小試牛刀。
在幽州,桑弘蕊幾乎就已經是公主一般的地位,品嚐過的美食,見到過的富貴,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但此刻看見盛家的做派,卻連她也突然察覺了自己的淺薄。百年勳貴世家,其底蘊果然不是普通人能夠比擬的。
桑弘謹這個時候也正好從另一邊的男賓席上轉過臉來,看了自己的妹妹一眼,他們兄妹間的默契不必多言,桑弘蕊明白,大哥這是讓自己好好看一看盛家的好處。
她的心微微一動,但也只是短暫的一動,忽然就發覺陸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席了,正在桑弘謹的不遠處坐著。他沒有看見桑弘蕊,目光好像是落在了白亦陵那一邊。
那是今日的主家,看看他很正常,桑弘蕊沒有多想,心思卻一下子堅定起來——誰也比不上陸啟!再說了,盛家富貴,難道王府還能差著嗎?
她側身衝著自己的丫鬟說道:“你把這道花湯給我撤下去,讓廚房換成燕窩。我不愛吃這種古古怪怪的東西。對了,記得要血燕,盛家要是沒準備,就出去買吧。”
聲音清脆,語氣非常不屑。
丫鬟的臉『色』變了,吶吶地站在那裡,既不敢答應,也不敢拒絕。桑弘蕊的聲音不小,周圍的人基本上都聽見了,宴會上融洽的氣氛當時就是一滯。
盛楊笑盈盈地走到她面前,指著那碗花湯衝著桑弘蕊說道:“桑弘小姐,你可能沒見過這種湯羹,湯裡面除了花朵之外,本身就放了燕窩、枸杞、銀耳、千年老參等食材,只是分量較少罷了,以秘法熬製而成,味道很好的。”
桑弘蕊微笑道:“你是誰?”
盛楊笑道:“今天的主家。”
兩個美人都是笑語如珠,但她們說話的時候,空氣中彷彿莫名出現了一種噼裡啪啦的□□味,讓周圍的女眷不由稍微離遠了一點。
桑弘蕊是見過盛櫟的,更知道她被收養而來,眼前這位年紀雖然大了一些,但貴氣十足,卻比她更有氣質。她眨了眨眼睛,立刻想到這就是盛家的大小姐,也就是白亦陵的長姐。
好極了。
她笑著說:“這破花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摘的,我看著腌臢,就不喝了,您不用費心。”
盛楊一哂,便見桑弘蕊眼波流轉,又嬌嬌俏俏地說:“不過今天的宴會是為了令弟回府接風的,你們就上這樣簡陋的東西待客,容易讓人誤會,其實心裡根本就不歡迎他回家啊。”
這話說的脆生生的,周圍早就靜了下來,幾乎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偏生桑弘蕊的語氣非常柔軟俏皮,聽上去就像是小女孩無知玩笑一樣,讓人心裡生氣,卻又不好和她當真,正是她的慣用伎倆。
桑弘蕊也不想在盛家惹出什麼事來,說了這樣幾句覺得已經夠了,於是衝盛楊挑釁似的一笑,道:“我『性』子直,這話就是隨便一說,別往心裡去啊。”
說罷,她就坐下了。
結果盛楊嗤笑一聲,竟然也跟著坐在了桑弘蕊身邊的位置,端起那碗花湯,用勺子攪了兩下。
桑弘蕊愣了愣,不由道:“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