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介紹道:“這位夫人是鳳祥珠寶行的老闆娘蔡夫人,這位是她的長子蔡延。”
他看了傅敏一樣,見到對方的額頭上一點點滲出了冷汗來,這才又慢慢說道:“二十年前,蔡夫人因為久治不孕,請當時一家醫館裡的坐診大夫開了張生兒子的偏方,結果孩子倒是順利生下來了,可惜天生有缺陷,智力如同三歲的孩童,而且未生雙腳,不良於行。蔡夫人,本王說的沒錯吧?”
蔡夫人嘆了口氣,說道:“是,淮王殿下沒有一字虛言,庸醫害人,孩子生下來之後,妾身幾次想將他遺棄,但終究還是沒有捨得,好歹也養了這麼大了。當時夫君也惱怒非常,拿著『藥』方子去跟官府告了那個醫館……”
雖然不知道陸嶼為什麼要帶來這對母子,但是他們的事情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蔡夫人說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有人想了起來,大聲說道:“啊,我知道了,夫人說的可是二十多年以前十分有名的德望醫館?”
蔡夫人道:“正是。”
經那人一說,在場有不少人都記起了當年的事情。因為德望醫館開的很大,是老字號了,正當紅火的時候卻因為開了錯誤的『藥』方而被幾名孕『婦』的家人同時狀告,一朝破落,所以格外令人印象深刻。
陸嶼道:“好,勞煩蔡夫人和令公子了,二位請先回去吧。”
蔡夫人向他行了禮,退下了。
陸嶼從尚驍的手中拿過來一摞蓋著官府大印的『藥』方,又從自己的袖子裡拿出另外一摞『藥』方,想要遞給盛知,猶豫了一下,還是轉手給了李凝。
他道:“李指揮使,你看看這兩份『藥』方,上面所開的『藥』是完全相同的,而且都有德望醫院的印戳。”
李凝對比上面的『藥』物種類,點了點頭道:“確實相同,而且開具日期接近,筆跡也是出自一人,所以這『藥』方是——”
他的聲音忽然停住,目光中『露』出驚訝之『色』,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
李凝的『性』格一向沉靜的近乎於冷漠了,能讓他『露』出這樣的表情,不知道會是怎樣的事情,大家正在好奇,陸嶼卻已經在這個時候將話說了出來:“這兩份『藥』方,一份是剛才那位蔡夫人的,另一份是永定侯夫人的。”
他這句話淡淡地說出來,世界安靜的都彷彿停滯。白亦陵沒有功夫去看傅敏的表情,沒有功夫去注意身邊其他人臉上『露』出的驚訝之『色』,他盯著陸嶼,猛地一把抓住了他的臂膀。
陸嶼看著白亦陵,又重複了一遍:“那些『藥』方就是當年傅敏生下長子之前,大夫給她開的。”
白亦陵怔怔地站在那裡,一個字都沒說出來,他的腦子中『亂』成一團,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聽不懂人話了。
他感到陸嶼的手反過來扶著自己,聽見對方細微的呼吸聲,也聽見一個明明屬於自己、卻格外陌生的聲音響起:“你把話說清楚。”
陸嶼衝著尚驍揚了揚下巴,尚驍過去,將地上被白布蒙著的東西揭開一角,『露』出下面的一截白骨,周圍有人驚呼。
白亦陵看了看,很快就發現,『露』出來的一截應該是屍骨的雙腿,陸嶼為了將這具屍體抬出來,肯定已經做了特殊處理,上面看不出來腐爛模糊的痕跡,也就能讓人清晰地發現,那雙腿上沒有長腳,斷面光滑,應是天生畸形,而非後天造成的。
陸嶼柔聲道:“你看看,還有這具屍骨。多年以前,傅司馬府上一名叫做方連的下人曾經在王琥珀的家裡寄養過一個痴呆小兒,就在上個月的時候,那孩子去世了。恰好沒過多久,琥珀就成了無家可歸去了你的府上,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他一字一頓地說:“代表著,你白亦陵,根本就不是謝泰飛和傅敏的親生骨肉,這具躺在地上的屍骨才是!二十年前,傅敏誤食求子之『藥』,剩下來的孩子天生身體殘缺,智力不足,她便將自己的親生兒子寄養在他人家裡,又從外面將你抱了回來!”
盛冕忽然顫聲問道:“那,他的親生父母是誰?”
他的反應最快,當其他人還沉浸在白亦陵竟然不是傅敏親生兒子這個令人震驚的真相當中時,盛冕已經猛然想到,剛才陸嶼叫人的時候,也點明瞭鎮國公府,那會不會就說明……
盛知和盛鐸站在旁邊,聽見父親忽然這麼說了一句,兩人滿心震驚,連忙向著白亦陵看過去,心中有了隱約的念頭,竟然覺得他的眉眼越看越是熟悉。
陸茉捂住嘴,眼淚瞬間落下,她渾身發抖,控制不住地撲了過去,死死地抓住白亦陵,嘶聲道:“是你嗎,是你嗎?你是——你是我的孩子!”
白亦陵全身一震,第一反應就是想要掙脫她的手,陸茉的力道卻大的出奇,彷彿一個在黑暗中跋涉了許久的人牢牢抓住最後一抹光亮,死活不肯鬆手。
她淚如雨落,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嗚咽道:“娘找了你很久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更新已完成,我就不等到中午11點了,提前放出來,免得大家早上醒了刷著著急。打擾寶貝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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