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很想告訴這個女人,自己是如何磋磨她的兒子的,對方的表情一定會非常有趣。但這個想法剛剛起來,對方的神情語氣就有再次宛如噩夢一樣出現在腦海當中,恐懼將傅敏的衝動壓了回去。
她看著陸茉走到了家人們的中間,依稀是盛冕幫她理了下頭髮,扶著陸茉上馬,一行人熱熱鬧鬧地回府,傅敏帶出來的兩個親信這才敢戰戰兢兢地走上前來,扶她起身。
傅敏狼狽不堪地站起來,不光下頜和臉上不適,後背亦是火辣辣的疼,應該是剛才擦破了,簡直是遍體鱗傷。
她正不痛快,右側的姜繡又輕輕地“哎呀”一聲。
傅敏呵斥道:“你嚷嚷什麼!”
姜繡戰戰兢兢地說道:“夫人,您的裙子,弄、弄髒了。”
傅敏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裙角上沾了一大片的鮮血,血珠子還在滴滴答答地往下落,腥氣沖鼻。方才她心神不穩,竟然沒有注意到。
傅敏不由回頭,向著自己剛才坐下的方向看去,只見那裡赫然扔著一具被『射』死的狼屍,眼睛直勾勾瞪著,嘴裡半『露』出尖尖的白牙——方才,她竟然就是坐在了這個玩意的旁邊。
傅敏尖叫一聲,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又是噁心又是狼狽,幾乎是被下人半拖著,匆匆回府。
下弦如鉤,高懸天際。幾縷薄雲隨風掩過,襯得月光明滅,瀲灩『迷』離,亦照映窗欞上的樹影一時朦朧,一時幽微。
樹影拋在帳子上,風將窗紙吹的直響,白亦陵蹙著眉頭,無意識地將被子裹緊了一些,沒醒。
他在做夢。
夢中,他站在一個佈置華美的房間之內,屋子正中擺著一張圓桌,兩名成年男子正在用飯,一個大約七、八歲的孩子跪在桌前,頭垂著,雙手將一柄刀平託舉起。
白亦陵向近前走了兩步,夢中的人似乎都看不見他,他便也隱約知曉是在做夢,索『性』走上去,彎腰打量那個孩子,卻發現這三個人的面孔都是朦朦朧朧的,難以看清,連帶發生的聲音都有些模糊。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這個時候,左側的男人忽然放下飯碗,轉頭跟那個男孩說了幾句話,聽著好像是讓他演示刀招,男孩就從地上站起來,比劃了兩下,那個男人頓時大怒,拿起身前的碗扔出去,飯菜扣了男孩一身。
男孩一動不動,男人卻不依不饒,從地上撿起飯菜要往他的嘴裡塞,卻被旁邊的另一個人抓住了手腕。
兩人撕扯了幾下,那個捱了打的男孩反而神態自若,不緊不慢地抹了把臉上的汙跡,慢條斯理地重新跪了下去,腰卻挺得極直。
男人喝罵幾聲,忽然從刀鞘裡抽刀而起,霍然劈出,刀光如雪,夢境應聲而破。
白亦陵猛地坐起身來,急促喘息著,扶住額頭。
那一刀……那一刀!
他緩了緩神,點燃蠟燭,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穿著寢衣走到房間角落裡一面一人多高的鏡子前,鏡子裡面映出了一個面容俊俏的少年郎。
白亦陵對著鏡子脫下了上衣,他的身體肌理勻稱,面板白皙,腰肢細而柔韌,順著削薄的肩胛再往上看,就是弧度優美的脖頸,整體線條流暢修長,美麗中透出勃勃英氣。
只是這身上有著不少傷痕,大多數都因為時間日久而淡去了,還有少數疊在上方的新傷要稍微明顯一些。
白亦陵在乎的不是這些,他對著鏡子將自己肩膀上包紮好了的白布一圈圈解開,『露』出不久之前剛剛被疑兇砍出來的那一刀,對著鏡子仔細看了一會。過了片刻,忽然回手從床頭上拔出橫暉刀,凝神之間,心隨意動,一刀砍上了身邊的窗臺。
窗臺上的痕跡,與他肩頭的傷口,雖然深淺有所差異,但走勢完全一致。
白亦陵在砍出這一下之前,已經隱約預料到了這一後果,若有所思地放下了刀,坐在桌前想了一會。
夢境、往事與今夕混『亂』地交織在一起,他自言自語地吐出來一個名字:“胡蓬……?”
昔年的暗衛所掌令胡蓬,『性』情古怪殘暴,向來孤僻不愛與人來往,唯獨白亦陵的師父,也就是上一任北巡檢司的指揮使白安念在跟他師出同門,有時候會上門來做客,也是因此認識了白亦陵。
不過胡蓬死的很早,他過去的好多行為舉止,在白亦陵心裡都已經模糊了,只能隱約記得一些片段,這一刀,也正是他教出來的。
事情到了這一步,兇手的身份彷彿昭然若揭,又彷彿總還差著一點什麼東西,白亦陵沉『吟』著,慢慢將自己的傷口重新包好,當包紮完畢之後,也在心中做出了決定。
他起身換了身黑『色』的長衫,悄無聲息地掠上自家屋脊,一路向著招待赫赫使臣的行館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哪是故意吊著你們(\),我是出於對自己手殘的絕望和對劇情認親的焦急苦中作樂一下而已,這篇文字來計劃中想日三的都沒敢耶。
今天為了表現一下我的誠意,加了點字數,不行嘞,歲數大了熬夜太久真扛不住。
不過00想到了兇手,下章喝完神奇『藥』水的神探狐狐出場,醉醉已經盡力愛寶貝們了!比心!
喜歡我,會算命,不好惹請大家收藏:()我,會算命,不好惹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